“来,本官看你有何话讲!”
刘唯贞故作威严的佯怒道“但不管你说什么,这顿打也休想饶过!这便是你藐视公堂的惩罚!”
“曹家二十七口被灭门,可与你有关?”
噌!
此话一出,刘唯贞猛地站起身,脸色由白转青。
“牛浩是谁派来的?他们想对某做什么,相信您比谁都清楚……”
曹安没管他的反应,接着道“既然您不敢往下深究,小人也不怪,毕竟此事牵扯甚大。恐怕无人会主动招惹!但……”
“您与这帮人暗通款曲,甚至还要对某用刑?敢问一句……曹家惨案,可与你有关?”
曹安的语气很平和,如吃饭、喝水那般轻松。
但刘唯贞却坐不住了。
他脸色铁青,带着蕰怒“老夫行端坐正!岂是汝等竖子能随意攀诬的!”
“那您为何要用刑呢?”
曹安眨眨眼,叹口气“某如今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一身骨头了。若再不硬气些……难道,就擒等着那帮人,给曹家刨了根么?”
我无意冒犯你,只是形势所逼。
用曹安自己的话来说某现在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软!
“呵呵,好一张巧嘴!”
刘唯贞原地思忖了少许,缓缓坐了下来。
他冷笑着盯着曹安“你知道他们不敢明着对你下手,所以便想以此来要挟么?那本官也不妨告诉你……某与曹家无干,自不怕那些阴暗之人的揣度!”
刘唯贞虽算不得什么清官,但入仕以来也算是兢兢业业。
而且以他这个咖位,掺和曹家的事儿,恐怕有些困难……
“流言可畏啊!”
曹安只说了四个字,却让刘唯贞再次陷入了无奈。
你说你没对曹家下手,可却当堂痛打了曹安……万一这小子死在开封府,你老刘撇得清吗?
臭狗屎啊!
你就是坨臭狗屎!
刘唯贞心中大骂曹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旁人若是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会抢着自证清白,哭天抢地的喊冤……而且曹家也算权贵,就算破落了,但好歹脸面还在吧?
可你看看这货……他不要脸啊!
什么权贵的尊严,什么名门之后的矜持,曹安全不在乎。整个就是一混不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可恰恰就是这样,他才能舒服的活着。
这也是曹安为何一心想要当流氓的原因……因为流氓不要脸啊!
但权贵们要脸,尤其是那些刚刚依靠太后崭露头角的权贵们,他们无比珍惜自己的羽毛,生怕哪天被人剥光了暴尸。
“退堂!”
刘唯贞拖着有点儿泄气的身体离开。
而他刚回到后堂,就发现范仲淹也在。
“范公。”
‘公’是尊称,却不是官称。
刘唯贞这个称呼用的很巧妙,瞬间就把此间即将要开始的对话,定性成了私谈。
范仲淹点点头,也不废话“此案若是没有其他的疑点,便结了吧……”
“是。”
刘唯贞苦笑摇头“这少年果然不好摆弄,心计、智谋都是一流。曹公能有此后人……曹家亡不了啊!”
这算是示好。
谁都知道老范与曹利用交好,况且‘曹家灭门惨案’本就令人所不齿。
眼下朝中虽党派交锋正浓,但党争归党争,说到底是朝堂上的事儿……可那帮人竟如此暗下毒手……
此等龌龊事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