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万众瞩目的科举会试终于如期到来。
一大早,神文学院大门口停满了轿子。
这是那些家本来就在颍川城中的秀才们的轿子。
因为按照规定,所有待考秀才都需要至神文学院大门口排队集合。
严馨茹头上戴着黑纱长帷帽,脸上还蒙着一块面纱,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这些外男看了去。
周围还有一群跟她一样打扮的女子。
一些外地来的女子见她们这样,有些不屑地议论。
“遮的这样严实,跟见不得人似的!”
“真是小家子气。”
“这么拉不下脸来,还考什么试,将来外派去做了知县,也将自己遮成这样断案吗?”
众女的调笑声传入严馨茹耳朵,登时让她心中来火。
要不是为了父亲的大计,她堂堂严家嫡长女,如何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还不得不与一群贱民为伍。
不过,区区贱民还不值得她出手,自有人会对付她们。
“啪!”
不出严馨茹所料,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一名嘲笑她们带帷帽的女子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笑我!”
“你怎么打人呐!”
“谁让你嘴巴里不干净!打你都是轻……啊!”
那女人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对方一把拽下帷帽,反手扇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怎么?只准你打人,不准别人还手?陛下新法治天下,哪条法里有这个规定?”
“我打死你!”
那女子直接抓狂,向对方扑去。
“疯婆子!”
那女子不甘示弱,两个人竟然这么当街大打出手。
周围几个女子想将她们拉开,被推到一边。
那边的男秀才们都有些不忍卒视。
他们心里对这群女子也来跟自己争做官的名额本就不满,此刻自然乐的看对方出洋相。
更有一些比较虚伪的,在那里不住摇头叹息,“哎,这些女子……真真是有辱斯文!”
“干什么?!”
一名带兵守在这里维持秩序的女将分开人群,拉开了已经滚到地上掐架的二女。
“你们在干什么?!谁许你们像泼妇一样在学校门口发癫?”
“大人,是她先动的手……”
不等她说完,那女将便打断,“不管谁动的手,扰乱秩序,你二人都取消本次考试资格,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那戴帷帽的女子吓到了,连忙哀声问道:“大人,大人,我们不过是口角,怎么还要坐牢啊!”
女将冷冷道:“柳大人得到线报,有大周细作买通了本次会试的秀才,意图阻挠本次会试举行。”
“故而请陛下调令,命本官全程带兵护持,你二人公然作乱,安知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押下去,严加审问!”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明显是故意给人扣罪名。
而且,还是叛国这种大罪!
二女顿时都吓哭了,直道:“大人,我们没有,小女子不敢的啊……”
女将不再说话,她身后的将士将哭嚎的二女拖走了。
众秀才见此,都心有余悸。
咋就吵架拌个嘴,就成勾结敌国的奸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