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道:“卑职带祁王血书前来,求江岭出兵灵邺,诛杀妖女白瑾柔,营救祁王。”
齐芸道:“信呢?”
霍去病犹豫。
按理这是祁王写给大周臣子的信,不应该交给他国之人。
可现在的大周,哪里还有周臣?
得知宇文景身死,白瑾柔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在灵邺登基,各城城主不是选择对白瑾柔投诚,就是动了拥兵自重的心思。
否则他一路走来,也不会连一支援兵也求不到。
而且,想到白瑾柔的能力,霍去病也明白大周大势已去。
大半军民都被她净化过,意味着,她随时可以将各州军民都变成尸军。
现在其他地方的城主只是收到了白瑾柔让对方归顺的书信,若不降了白瑾柔,便会降下天谴。
天谴就是要把人变半尸,这一点大家心中清楚。
现在的大周军队,对白瑾柔的畏惧比对尸怪还要大,谁敢派兵攻打灵邺?
或许,只有大禹军队,才敢去诛杀白瑾柔了。
虽然白瑾柔和禹皇不过是前狼后虎,但相比起来,白瑾柔更不得人心。
若引禹皇去打白瑾柔,届时不论局面如何,也总好过现在。
说不定她们两败俱伤,周室能火中取栗。
想清楚了脉络,霍去病将那封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帛拿了出来。
王秀上前,将此物呈送齐芸。
这是一块破损的白色绫缎,上面绣的花纹考究高雅。
看起来像是随手从贴身里衣上撕下来的布,咬破指尖在上面以血书写的。
内容无非就是说妖女作乱,皇室被残害殆尽,请诸公速速派兵前来救援,并许诺谁能带兵诛杀白瑾柔,匡扶周室,他就和谁结拜为兄弟,赐异姓王,与其共治江山云云。
文采倒是不错,写的字字血泪,还能句句押韵,看着非常感人。
他能让白瑾柔这么喜欢,自然是有点东西的。
宇文清也是倒霉,从小金尊玉贵,众星捧月,一朝瘟疫,他被白瑾柔看上,沦为宇文景和白瑾柔博弈的筹码。
他不得不委屈自己,对白瑾柔虚情假意,虚与委蛇,同时还要担心被自己的父皇忌惮,怀疑他有联合白瑾柔篡位之心,时刻得小心翼翼。
他能活到现在,白瑾柔功不可没。
当然,齐芸也只是略感慨一番罢了,并没有多么同情他。
这世上因为瘟疫而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宇文清的这点不幸目前还排不上号。
他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人伺候,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失去尊严和自由。
跟广大既失自由又失尊严又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群众比起来,简直不要好太多。
齐芸看完了那份求援的血书,就随手丢在了桌上,转问他:“灵邺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霍去病目光盯着那血书,道:“白瑾柔突然逼宫,杀害先皇,又屠了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凡有不服,皆命人喂下尸血,令其异化成半尸,灵邺城中井水皆被她投了特制的尸毒,百姓不论男女老幼,皆化半尸。”
听到白瑾柔如此阴狠毒辣,在场众人无不又惊又怒。
齐芸还想再细问,但又想宴会正在举行中,便按耐住了。
今天的宴会是为了笼络安抚大周降臣,不宜就此中断。
“带他下去,收拾一下,等宴饮结束再说。 ”
霍去病一听,急忙道:“我是祁王殿下的人,可没有降你!”
齐芸点点头:“哦。”
“那带祁王信使去整理一下,等宴饮结束带来见朕。”
霍去病:“……”
霍去病被带走后,宴会继续。
齐芸问张文晟道:“江岭城中,可有善歌,善学乐器之人?要聪明的,最好能够拿到没见过的乐器,还能无师自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