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互撞，激烈的炸响中。

火光湮灭，黑色玄冥之兽，虽然消耗大半，却依旧维持成形。

反往耿玉儿这一边疾轰而来。

耿玉儿骇然……这不可能！

对方是怎么在维持两个神符的状况下，还与元婴期的她，在咒符对轰中略胜一筹？

耿玉儿一咬牙。

袖子一挥，法力轰出，将勉强成形的玄冥之兽轰碎。

再画符箓！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乾坤借法、乾坤借法、乾坤借法……

一道道符箓成形，一次次咒法轰出。

另一边，陆明在众鬼魔的簇拥下，从容自若。

收起桃木剑，同样是以指作符，画出一张张符箓。

耿玉儿的咒法，不断地被他击破。

“耿玉儿！”陆明冷笑道，“你莫要忘了，你的‘乾坤借法’，到底是谁教你的？”

这一刻，耿玉儿心神摇动。

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她还小。

师兄抱着她，指引她看天上的星辰。

“群星位于天上，但我们的这片天空之外，犹有九天。”师兄的手，仿佛指在天外，“玉儿，你想看一眼吗？那天外的天！”

那时候的她，还很单纯。

她在师兄的指导下，通过冥想、望气、通幽、神游之法。

终于成功的，观想于外，见到了那天外的天。

那是破碎的天界，原本是无形的大道，碎裂成一座座有形的神明。

有形有相、却又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座座残像的神明，在师兄的指引下，一具具地出现在她的眼中。

“玉儿，你看那里！”

师兄指向九天之上，那一块奥妙无端、万千星点密布的神奇所在：“你觉得，它像什么？”

小女孩仔细看了许久，说：“像一位女神！由许许多多的蝌蚪文字，组成的女神！”

“是的！”师兄告诉她，“这是破碎的大道间，最为神秘的一部分，天地万灵，若是能够形成文字，用一个名词来形容，那就是她。

“她的名字，唤作……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者，天地之精神，阴阳之灵气。

神无所不通，形无所不类。

知万物之情，晓众变之状，为众真之长。

就在师兄指着那玄之又玄的“大道”，念出九天玄女之名时。

小女孩就与那部分乾坤大道，产生了某种妙不可言的连系。

从此，她的符箓之道，突飞猛进。

直至自己身在人间，也能够观想出九天之玄女，以此俯瞰天地，借法于乾坤。

耿玉儿紧咬牙关，目光阴冷。

是的。

没有师兄，就没有此刻的她。

但是那又怎样？

今时不同往日。

毕竟，那是跳入五浊之海前的师兄。

根本不是现在的“陆师弟”。

当师尊指着他，告诉她们，因为无法修行，从今日起，他不再是她们师兄，而沦为她们师弟。

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时。

她就知晓，以前的那个师兄，已经不在了。

从五浊之海归来的……只是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废人！

我不管你是以前的师兄、现在的师弟，还是叛出宗门的叛徒。

今日。

有我没你！

“阴阳合流，乾坤借法！”耿玉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阴阳二气，在她的头顶与脚下不断旋转。

阳气上升为天，阴气下降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