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疼痛,却全然失去这条手臂,一时愣在原地。
他有个秘密。
他的四肢,都是木偶的四肢。
既是秘密,该是不为人知,可她……
枕越神色复杂地看着今夕。
是怎么知道的。
今夕脸上笑意漾开:“这第二课,就是不要轻敌。”
枕越反倒来了一丝兴致:“是你不要自大。”
“我接受你的建议。”今夕一手握紧挡在身前,形成的红色屏障抵御住四周溢起的魔气。
“你到底是谁?”枕越使力击碎她的屏障,重新审视起她。
“问了我又不会告诉你。”今夕手中的刀刃灵活地朝着他右肩刺去。
枕越的第二个秘密,就是右肩一处曾受过重伤,是他身上一大要害。
他片刻间意识到,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今夕的刀刃,在血液流淌的片刻间,将刀刃折成几段。
今夕嗤笑一声,随手扔掉刀柄:“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惨。”
“毕竟没见过像你这种疯子。”枕越扼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至身前,“实属正常。”
“你跟我说不准谁是疯子。”
今夕反方向扭动手腕,任凭它给自己带来脱臼的疼痛。
抽出手的同时,她迅速向枕越胸口打去,震得他吐出一口血。
野路子的招数不给枕越反应的机会,她一脚击向他的右腿,迫使他身形晃了一下。
枕越正诧异今夕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方式,又见她调转了两人的位置,将自己推到树上。
他低头看着她。
饶是身量存在差距,她浸着疯狂的目光却丝毫不居下风。
“你到底想做什么?”枕越幻化出的折扇展开,挡住心口处血色的指甲。
“要你的命。”今夕言简意赅。
“那你知道什么叫实力悬殊么。”
“那你知道什么叫别惹疯子么。”
今夕被制住双腕的同时,上半身使力而起,一口咬住枕越的脖颈。
他从容的神情终于在这一刻出现裂痕,蹙眉看着今夕的发顶:“松开。”
今夕非但不松口,反而身体力行地给他展示,什么是人身上最坚硬的地方。
枕越与她,僵持住这个姿势,互不相让。
直到他颈间传来剧痛,血液溅到脸上,一块肉被生生咬下。
枕越第一次见比魔族还邪恶的正派。
“沈清客的徒弟真别致。”他伸手覆住流血的脖子。
身上白衣衬得血色尤为明显,苍白的皮肤上滑过血水。
今夕挑衅般的吐出嘴里那块肉,血液染着她的红唇,顺着下颚流淌,平添一丝妖冶的色彩,“就是因为我不够别致,我师尊才讨厌我的。”
她看着他被血淹了的狼狈模样,内心喜悦。
“好心提醒一下,你那师兄要来了。”伤口在枕越的手中止住了血,“要是他看到你这疯了的样子,你还能回逐云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