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夏怕乔新国看了乔老三如今的惨样后心软,所以让妈妈带他回去休息,这事她来解决。
“姐,你把老头子的丧葬费以及我们办酒席的钱还有收到的份子钱都算一算,看看三叔应该补我们多少钱?”
“好。”乔初冬把几个账本接过去,在一旁的小饭桌上拨起了算盘。
乔家二姑和乔三婶拥着乔老太太,一起看着乔初冬熟练地拨弄着算盘珠子,都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收了多少份子钱分了就是,哪有这么多事?
乔知夏不慌不急坐着喝茶,乔初冬的速度很快,十分麻溜地算完了账。
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没有份子钱可分,乔老三还需要向乔新国支付一百三十元。
乔老三那伙人听后直接气懵了,可是账本递过去,一笔一笔的花销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又没法反驳。
现在办丧事,虽然人工费成本很低,甚至很多方面都是乡亲们主动帮忙,不需要给钱。
但是有些费用支出是避免不了的,丧葬费的大头是酒席。
这场丧宴共摆了二十桌,每桌的成本大约二十五块。
可在农村,一家子三五个人随个两三块份子钱就占了半张桌子,除去成本根本就是倒贴,哪还有什么份子钱可以拿出来分?
所以最后用份子钱抵掉支出,乔新国还倒贴了二百六。
当初分家就约定好了的,两个老人的丧葬费兄弟俩平摊,所以乔老三还应该补给乔新国一百三十块。
这眼看一分钱拿不到,还要倒贴钱,他们哪能答应?
所以两个女人当场就坐在地上一边拍腿一边哭嚎。
老太太的声音格外响亮:“天爷哦!这可咋活哦?这是欺负我们没男人撑腰了呀!老头子你睁开眼看看啊!”
乔三婶也不甘落后:“爸才刚死,老三也成了瘫子……你们都开公司的人了,一百来块的小钱都要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计较吗?金宝银宝,你们要记住你们大伯一家的嘴脸,以后有了出息要给妈妈撑腰啊!”
乔知夏翘起二郎腿全当看戏:“三婶,我三叔还活着呢!怎么就叫孤儿寡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嫌弃他成了废人,盼他早点去死呢!”
这时一旁担架上躺着的乔老三忽然哼哼啊啊的叫了起来,那一张青筋凸起的脸涨的通红,虽然口齿含混不清,但明显在骂人。
很快,一股熏人的臭气就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爸是不是拉裤兜了,臭死了。”
原本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大孝子金宝和银宝立马嫌弃地跑开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捂着鼻子往后退,乔老三见状简直羞愤欲死,扭过头恶狠狠瞪着自己媳妇儿和老娘,让她们带他走。
婆媳俩确定在乔知夏这里根本无利可图后,无奈之下只能先带着乔老三回去。
她们喊乔金宝和乔银宝过来抬人,可是两个大孝子早跑了。
乔知夏捂着鼻子嗤笑:“哎呀~这养儿防老好像也不靠谱了呢?三叔以后可有活罪受了呀!”
她这话一出,现场好些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无一不是重男轻女的践行者。
乔知夏对乔老头这家人的态度可说是倒反天罡,但之所以没什么人站出来指责她,是因为今天的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和钱财。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强者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