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属于臭不要脸的范畴了(2 / 2)

陆离点头“确实是那样的。所以,做皇帝其实也没什么趣味,不做就不做了。”

苏轻鸢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思路“所以,你决定陪我南下,是不是因为你不想做皇帝了,找孩子只是一个借口?”

陆离大笑“你当然可以这样想。”

苏轻鸢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呐?”

很多人都说当皇帝不是个好差事苦、累、烦心事多、不得自由……可是真有一个当皇帝的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十万个人里头也未必有一个肯放弃的。

为了哄她,还真是费尽了心思呢。

陆离看到苏轻鸢仍嘟着嘴,便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唇角,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总是不信!你细想想当皇帝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一道菜连续吃两口它就会永远消失在你的餐桌上,夏天穿衣服热得要死也不能撸袖子,媳fu还没娶进门先有满朝文武给你把她的祖宗八代查个遍……这个差事送给你,你愿不愿意做?”

苏轻鸢答不上来。

陆离叹道“如今回想起来,我简直不知道前面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只想想咱们两个人的事被那帮老东西翻来覆去盘算过多少遍吧!好好的人都要被他们给逼疯了!”

这一点,苏轻鸢倒是无法否认。

在宫里生活过的她,当然知道处处被人盯着的滋味有多难受。

可是

苏轻鸢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自己觉得当皇帝是个苦差事,所以就把这差事推给了钧儿?”

陆离脸上一僵,随后板起了面孔“你心疼钧儿还是心疼我?”

苏轻鸢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当然是心疼钧儿啊!”

说完这句话,她便闭上了眼睛,双手捂住耳朵,等着陆离大发雷霆。

奇怪的是,预料之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

陆离抓住苏轻鸢的两只手腕,将她的双手从耳朵上挪开,叹了口气。

苏轻鸢有些慌张,惊恐地看着他。

陆离无奈,柔声道“阿鸢,你处处偏帮着钧儿,我会吃醋。”

“钧儿是我的儿子!”苏轻鸢瞪他。

陆离无奈“咱能不能别提‘儿子’这茬了?你总说他是你的儿子,闹得我都想认他做儿子了!”

“你这就是明目张胆地占他便宜,属于‘臭不要脸’的范畴了。”苏轻鸢瞪他。

陆离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苏轻鸢摊手“我哪知道怎么办?当初是你撺掇钧儿喊我‘母后’的,这会儿逼着我不认他作儿子的也是你!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了,因为你自己喜欢出尔反尔,根本做不到‘君无戏言’嘛!”

陆离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叹道“你说得对。”

“咦?”苏轻鸢大为惊诧。

陆离摇头苦笑“我是实在不知道钧儿的辈分应该怎么安排,所以咱们以后就在南边隐居,不要回来了吧!”

“瞧你这点出息!”苏轻鸢失笑,顺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把。

陆离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你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这京城,咱们不回也罢了。”

苏轻鸢窝在他的臂弯里点了点头,须臾又叹道“真没想到,乞丐婆的日子这么快就到来了。”

陆离黑脸“朕……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将来还有孩子呢?”苏轻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陆离咬牙切齿“你再生一百个我也养得起!”

苏轻鸢张嘴在他手上啃了一口“一百个?你当我是兔子,一窝生十八?”

陆离掰着指头数了数,笑了“这么说,你答应至少给我生六胎?”

苏轻鸢气得跳了起来,困意顿消“生生生,生个棒槌!敢情疼的不是你!”

陆离慌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不生,不生了……喂,你别咬人啊!”

***

快天亮的时候,苏轻鸢睡着了,醒来时却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在一条宽阔的官道上。

看路边的景致,显然已经出城了。

陆离见她醒来,皱了皱眉,低声道“有人追上来了。”

苏轻鸢不解“既然有人追,咱们为什么不跑,反要等着?”

陆离无奈,反问“跑得掉吗?”

苏轻鸢无言以对。

说话间,后面的追兵已到了近前。四五十名金甲将士呈扇形散开,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后面跟上来的几匹马,上面坐着的却是一些熟面孔崇政使,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气喘吁吁不住地揪胡子的定国公。

陆离掀开车帘,叹气“诸位何故出现在此处?”

薛厉带头跳下马来,跪地“请皇上回宫!”

定国公等人随后也跟着下了马,齐齐跪在地上。

陆离只得跳下马车,站在众人面前“你们……这是何必?”

薛厉抬起头,急道“皇上若是对臣等有什么不满,要打要杀都由得您!您忽然丢下朝堂一走了之,这不是要害得我们背负忤逆大罪,遗臭万年吗!”

陆离靠在马车上,无奈叹道“朕只是需要南下寻子,并无他意。众卿都是国之栋梁,辅佐朕时功勋卓著,将来辅佐新君必然也不会出差错,如何就‘遗臭万年’了呢?”

定国公撑着马鞭,艰难地跪直了身子“皇上,既然目前已知小皇子被藏在神雀的某处神殿之中,您即刻派遣高手前去迎回小皇子就是了,哪里用得着您和娘娘亲自前往?因为立后之事,群臣多有冒犯之语,您与娘娘在此时离京南下,甚至留下退位诏书,这分明是……分明是在责怪臣等不逊,不堪为臣了!”

陆离勾起唇角,冷淡地笑着“并非众卿不堪为臣,实在是朕生xing散漫、专横任xing,不堪为君!定安王是先帝唯一血脉,由他来继承这个位子,也算是物归原主,众卿何必如此抗拒?”

宁渊抬头,苦劝“皇上,如今天下虽定,却仍有北燕、西梁隐患未除!定安王年纪尚幼,如何能担得起这江山之重啊!”

陆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钧儿年纪虽幼,xing情见识却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定国公拈须叹道“皇上这是在说气话了!假以时日,定安王或许确实能成大器,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天下如何能等得定安王长大héng&nbp;rén?古往今来虽有幼主临朝之先例,然幼主身后必有聪慧绝un之女主辅佐,朝中必有一言九鼎之重臣主政如今定安王宫中无母、朝中无臣,茕茕幼子孤苦无依,面对朝中纷纭诸事,将如何自处?!”

这番话,他说得十分动情,苏轻鸢心中恻然,忍不住也掀帘子走了出来。

陆离叹道“朝中不是有你们嘛。”

薛厉霍然站了起来“若皇上在朝,朝中百官自能同心协力;可是您走了,群臣没了主心骨,哪里还能安心做事!人心都是不足的,时日一久焉有不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