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爷子猜测道,“这应该是他与佛陀的交易。”
吴北插话道,“我看他,还想堵住外公的活路。”
张思景暗暗心惊,以前只听说过家族内斗,却不想这居然真有发生,连荣氏当家人都差点被害死。
平复好一会儿,他本想劝说荣老爷子要懂得放权,随后又觉得自己外行,便转口说道,“荣氏的情况,虽比广城何家更严重,但性质完全不同啊,甚至可以说,你们也是受害者。”
“他人……可有抓到?”
荣老爷子连连点头,“已经带来了,人在车上。”
“既然人都带来了,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师是讲理之人,这事应该不会怪到你们头上。”张思景安慰道。
荣老爷子忧心忡忡,在此之前,他确实认为天师不会计较。
可依照广城何家这个案例来看,很显然王嘉怡是天师的逆鳞,哪那么容易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新郎新娘,荣老爷子脸色越发惨白,他担心荣氏家业就就此葬送。
“这一桌是,嗯?张老先生怎么也在这?”
王霍荣领着新郎新娘过来,这才发现在女分会场的张思景,满脸歉意道,“张老先生,实在抱歉,宾客太多,招待不周,本该安排所有保媒人一桌。”
“王先生言重了,在礼堂确有安排席位。”张思景笑着解释道,“只是我正好遇到一位朋友,才到这边来。”
王霍荣介绍荣老爷子时,面色有些复杂,这可是王氏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来者是客,人家又没有闹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荣老爷子一咬牙,也学着广城何家的套路,主动将二儿子的事情全盘托出。
王霍荣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我说普慈怎么会找上门!商业圈里的竞争,你们也犯不着这样害人啊!”
张思景连忙解释道,“王先生,你误会了,这整件事,都是他二儿子一人所为。说起来啊,荣老也是受害者,要不是前天的暴雨,他现在还躺床上呢。”
“人在哪?”
王霍荣底气十足,丝毫不怕更大体量的荣氏。
“人在车上,在停车场。”
王霍荣转头就传唤安保前去抓人,一想到普慈那个疯子是被人故意招惹来的,他就气得鼻子冒烟,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人暴揍一顿。
张至和看出荣老爷子身上被镇压的邪祟,突然问道,“您身上的邪祟,都是他招引来的?”
啊?荣老爷子惊了一跳,没想到天师能看到邪祟,连忙点头,千恩万谢道,“多亏了天师求来的那场暴雨,要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大恩未报,却有不孝子犯下这样的过错,实在无颜面见两位新人!”
张至和举杯敬酒,“戴上驱邪香囊,您身上的邪祟自然可祛。”
说完又去了下一桌。
王霍荣面色困惑,随后又释然。
荣老爷子机械式地喝下一杯酒,却依旧没缓过神来,“张老先生,天师这是何意啊?”
张思景看向天师背影,点了点头,笑道,“天师自然讲理,你儿子都五十多了,他做的事与你无关,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儿子招来的邪祟,天师一眼就看出你是受害者。”
荣老爷子长呼一口气,终于如释重负,激动地眼眶都红了。
吴北坐在旁边难以置信摇头,“没想到,天师对广城何家的责怪,比我们更重。”
张思景扭头看向广城何家那桌,一会就想明白缘由。
佩服道,“广城何家那是独子,难免有所溺爱,不让他们纠正过来,迟早还会惹下大祸。”
“再一个,他家公子虽是被普慈诱骗,却也因为他心怀不轨在先。”
荣老爷子目光颤动,按理说,天师应该是第一次见广城何家才对,仅凭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