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早已迫不及待,用手遥指牛猛的鼻子,沉着说道:“这种居心叵测,欺侮同胞的败类,即使说得比唱得好听,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能保证没有下次?我们无法与他共事,也没有权力给他判刑。我建议,将他驱逐出队伍,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互不干涉生活。”
她的话犹如把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令众人心头齐齐一凛,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许红的建议更像是无罪释放,但实质上等于宣判了牛猛的死刑。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随便一只丧尸都能要了人的命,更别提能够指挥丧尸的天选者,失去了组织的庇护,个人的力量渺小得很。
哪怕强大如张子枫,这也不拼命地寻找幸存者一起生活么?
牛猛也没想到许红的建议会这么绝,脸色变得苍白,急急反驳道:“不行,你们不能赶我走!”
许红双手一摊,学着牛猛刚才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抱歉,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有你这样的人在队伍里,所有的女人都不会有安全感。为了我们这个团体的和谐,只能委屈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牛猛咆哮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我们可是一起在平房里等过死的人!你昨晚喝的酒,还是我第一个找到的!做饭用的木柴,也是我牛猛辛辛苦苦收集起来的!我在这个大家庭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将我赶走!”
许红冷哼一声,讥讽道:“你还好意思说家庭?你昨夜欺负巧怡的时候,可曾想过家人两个字怎么写?能够做出这种事儿来,你根本就就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其他人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任凭两个人自由交锋。有时候个人思想难免偏颇,而真理则越辩越明。
还有一个原因,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局势未明朗之前贸然站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牛猛环视四周,这种气氛让他感觉形势不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说道:
“我承认,昨夜我确实冲动了些,我的行为给巧怡带来了伤害,我不敢奢求大家的原谅,只想用今后的行动弥补我的过错。只求不要赶我走好么?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大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放低身段,换来的是许红的白眼和其他人的继续沉默。牛猛千不该万不该,暴力推倒了大家心目中的女神,谁主动为他说话,很容易变成众矢之的。
牛猛心下焦急,目光转向一侧的几个男人,说道:“你们忘了吗?我们曾经在养鸡场里并肩战斗,一起对付丧尸,一直受了伤!白天的时候还我还一块出去搜索,一起痛过笑过,我们是兄弟啊!崔树,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下崔树不开口都不行了。名义上牛猛是他的手下,无论如何处理都应该表明态度。他推了推眼镜,转向许红,说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许红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到崔树犹豫的样子就来气,平时看他知识渊博,讲话滔滔不绝,在大是大非面前反倒拎不清了么?
“呃,呃”,在许红目光逼视之下,崔树变得更加结巴。牛猛的所作所为怎么都洗不清,但是他作为自己的兄弟,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对不住他。
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啊。典型的理工男表现,智商极高,情商却低于常人。
牛猛小心地观察着局势,女人们天然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而张龙为首的几个前狗腿子和自己这边一直是两个阵营,和楚昭南张子枫之类的权贵又没有交情,只有崔树是最有可能为自己求情的人。
现在看到他唯唯诺诺的表现,牛猛感觉心中希望的小火苗正一点点熄灭。
看到许红又要开口说话,牛猛决定先发制人,抢回主动权。
“八婆!”牛猛指着许红骂道,声音陡然升高,“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将我从这里赶出去?是因为你是女人?还是因为你扔过两个破瓶子?”
“只因为我是代表正义的人,”许红的声音小了些,气场却更足了,说道:“我和你没有私怨,只有公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