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书压根没看贺昱城。
江肆年想察觉不了贺昱城的敌意都难,他先看向林晚夏,在她脸上看见了兴致勃勃。
搬个小板凳就能吃瓜看热闹那种。
又把目光移向陈漫书,陈漫书倒没什么表情,目光看着他,但是明显用余光看人。
他顺着陈漫书的余光看向贺昱城。
都是男人,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江肆年犹豫了下,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还是没提醒贺昱城,这是两个女人联手给他制造的误会。
江肆年领着他们登记完领到家属院。
家属院的房子盖在一起,但是具体划分是按照小单位的。
像他们现在住的家属楼,一单元属于卫生连,二单元属于修理营,以此类推。
江肆年调动手续还没办完,还属于特种小队。小队人员少房子不少。所以他之前住的和现在住的两套房都还没交回去。
依旧让陈漫书住在他之前的房间里。
至于贺昱城,他选择性遗忘,没有问他要不要去住招待所。
安顿好人,借口要去处理那些猪羊鸡鸭把林晚夏叫走。
刚到楼梯口就问林晚夏:“说说吧?什么情况?”
“今天是星星生日,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
林晚夏从江肆年错愕的脸上读到了答案,摇头轻叹:“江肆年,你这个父亲当的不合格。”
江肆年沉默。
“我知道星星是烈士遗孤。也知道你没有当父亲的经验。可是江肆年不管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了要收养他,你都要知道养一个孩子不是给他吃给他穿给他钱花就够了。
他需要陪伴需要教育需要有人引导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
江肆年每次听林晚夏跟他说育儿的事,总有种很矛盾很割裂的感觉。
明明她也没当过妈妈,明明她童年过得并不好,也没受过高等的教育,可是她总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说话做事眼界和心胸都不是一个自幼寄人篱下的姑娘该有的开阔。
教育孩子这件事,她比他所认识的所有妈妈都做得好。
星星这半年的变化,别人或许感觉不大,他却知道星星像是换了个孩子。
从原来的敏.感多疑、自卑、张牙舞爪变成了现在爱说爱笑很有礼貌遇事会思考的阳光小男子汉。
江肆年没再解释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不管他老家还是家属院都没有给孩子过生日的习惯。
一般人家就是给孩子做碗面条加个荷包蛋。
他早晨给星星煮过,还给了他一块钱的生日红包。
只是忘记告诉林晚夏而已。
也不完全是忘记,他去队里的时候林晚夏还没醒。
江肆年照例认真听用心记,等到林晚夏说完,回一句:“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说话间两个人就到了楼下。
林晚夏顿时顾不上说教,问江肆年:“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块空地?晚上我想给星星办一场生日派对。现场可能会出现明火,所以需要一个空旷的地方。”
“有倒是有,只是……”江肆年顿了顿,还是出口:“需要这么铺张吗?”
一个小孩子过生日,用得着成百上千的花?
一头猪就几百块,还有鸡鸭鹅羊不说,小汽车的后座上有一个大大的三层奶油蛋糕,后备厢里还放着许多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