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想也不想道:“没拦你喝药是因为宫寒对你不好。如果只是为了生孩子,我宁愿一辈子没自己的孩子也不想你受这样的罪。”
是林晚夏上岛后,江肆年才知道林晚夏喝中药调理的事。
林晚夏并没有瞒他,检查结果都告诉了他。
正因为见过林晚夏痛经时在床上滚的死去活来,也见过她喝中药喝到吐,所以江肆年除了沉默什么都不能说。
劝她不喝,怕她痛,劝她喝,又怕她苦,偏偏又没办法替她受疼受苦。
林晚夏心里受用,哼哼唧唧表示:“就会哄我。万一以后你哪天想要孩子了,再来指责我不能怀孕,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江肆年拇指在她挺翘的鼻梁上不轻不重刮了下,“再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你要不怕痛经那你就把药停了。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去结扎。”
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医院里天天做结扎手术,现在技术相当娴熟。
林晚夏有些后悔说这么矫情的话,头靠在他胸.前,“不要!我也想要个女儿。还怕痛经。”
所以药是非喝不可。
江肆年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
这才问她:“所以你晕倒是因为……”江肆年组织了下措辞,“用脑过度?”
“算是吧!”
“可你平时召唤虎鲸没这么困难?”
“不一样。不是因为召唤虎鲸,是因为用精神力感知两个战士的下落时,超出了范围。”林晚夏惋惜道,“当时来不及想那么多,就想着如果感知到他们,哪怕他们被潜艇带走,我们也去把人追回来。不让你们下海,是想省下你们探索的时间,我去锁定目标,你们驾船去追。如果船追不回,大家就骑虎鲸追。”
可是,她拼命感知的范围里也没有象征着人的小小点儿。
“下次,别这样冒险。”江肆年一脸郑重的嘱咐。
现在想起看见她突然倒下去的样子,都还心有余悸。
林晚夏直起身子,脸转向海面,“桃子回来了。”
江肆年跟着看向海面。
桃子身体庞大,到不了特别近岸的位置。
林晚夏闭上眼。
脸又是一白,不过这个距离近,她很快睁开眼,示意桃子到往北。
向阳岛,北边是一片平缓的沙滩跟海相连。
南边是深水区,岛边就是几十米深的深海。
两个战士都在桃子背上。
北边虽然平缓,但是桃子离岸最近也得百来米。
再近它就搁浅了。
林晚夏和江肆年沿路往北跑,江肆年吹哨,让人带上皮艇去北边沙滩接人。
桃子比他们速度快,已经等在它能离岸最近的地方。
江肆年边跑边把厚实的棉外套脱下来扔给林晚夏,制止她再往前,“你别碰水!要不中药白喝了。”
林晚夏停住脚步。
几个跟过来的士兵也学着江肆年,把棉外套脱下来给林晚夏。
“嫂子,帮下忙。”
林晚夏抱着外套,看着他们跑进海里。
明明海水刺骨冰凉,他们却连一秒都不曾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战友。
很快,两名牺牲的战士被他们用皮艇拖到岸边。
岸边又有新的士兵抬着担架等着。
林晚夏把棉外套分给刚才脱衣服下海的几个。
递给江肆年时,江肆年接过外套盖在了战士身上。
他们沉入海底,身上还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最可怖的是贯穿心口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