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云接过手帕胡乱的擦了下眼睛,“家人不理解我,街坊邻居天天等着看我笑话,更过分的是大刘和糖糖。”
谭秋云眼泪没等擦干又流了下来。
尤其是提起这对父子时,眼泪跟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刚平缓的语气再一次激动起来。
“你知道吗?有次糖糖玩火差点烧到自己,我就打了她两下,结果她跳起来推我,说我不是她妈妈,说是后妈是坏人,她不要跟我一起生活!”
林晚夏想了想,星星好像有类似的时候?
只是那会儿林晚夏跟江肆年关系不到位,跟星星感情也没多深,没怎么往心里去。
再不往心里去,当时也不痛快。
可以想象当时谭秋云确实真被伤了心。
“更过分的是大刘。他接到糖糖的电话后,专门打电话训我!是警告的那种训。”谭秋云目光变得愤恨,咬牙切齿。
显然是恨到极致。
“既然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是个后妈,那我为何不如他们愿?”谭秋云脸上还有不停滑落的泪水,嘴角却勾起讥讽的弧度。
整张脸看起来有些诡异,有些可怜有些恶毒。
林晚夏叹息一声。
不难猜,从那以后,谭秋云大概就黑化了。
反正做什么都有人是后妈的原因,她干脆光明正大虐待糖糖。
不高兴了打糖糖, 高兴也打。
糖糖犯错要挨打,不犯错就找茬打。
一开始打的时候还会内疚会心疼。
在大刘一声声训斥中,渐渐麻木。
越打越习惯,现在打糖糖对谭秋云来说是件习以为常的事。
“你刚问我为什么不离婚?”谭秋云吸了吸鼻子,“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你说我怎么甘心呢?”
“不甘心,只会让彼此更痛苦。”林晚夏客观道:“我去年在岛上的时候,你闹着想要一个孩子。听说你如意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更不开心呢?”
江肆年说谭秋云生了个儿子,比月月大三天。
“我也不知道啊!”谭秋云眼神茫然,神情困惑,“我生了个儿子。在我们农村大家都更偏爱儿子的。可是大刘为什么更偏心糖糖呢?他都不怎么抱我们的儿子。”
林晚夏实在不明白谭秋云和刘指导员两个人之间怎么会误会这么深的。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就单单让我管着星星不去找糖糖?”
谭秋云抽噎了两声,“我……”
她想找林晚夏打架的。
她不痛快所以来找林晚夏不痛快。
“你怎么能跟星星处那么好呢?就没人说你后妈不好?”
“有啊!”林晚夏点头,“那又如何?生活是我的。你说糖糖推过你,星星还推过我呢!他是个小孩,固然不对,但更重要的是看大人怎么引导。
小孩子就像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
调皮捣蛋该揍就揍,该对他们好就对他们好。
他们对不对我不好评价,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我?”谭秋云眉毛一拧,就想发作。
“对!因为你口口声声说后妈无辜,却还是把自己摆在了后妈的位置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