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喜欢逼问宋淑云第一个男人是谁。
宋淑云不肯承认,任建华就变着法子折磨她。
全是那种完全看不见伤,并且难以让人启齿的折磨。
宋淑云几度崩溃,偏偏却无人可说。
当然,跟林晚夏说过往的时候,也略去了任建华施加在她身上那些非人的折磨。
只细说了婆母和继子的事,对任建华的伤害只是说他会打自己。
还说了自己的小女儿也过不得不好。
婆婆不喜欢女孩,也不肯给她请保姆。
宋淑云月子里都得自己带孩子,落了不少月子病。
说来说去,目的就是一个,想告诉林晚夏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所以不是故意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
“所以呢?”林晚夏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你很可怜?抱歉,我现在只想到了两个字:活该!”
宋淑云错愕地看着林晚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渔村住着的这段时间,渔民们爱屋及乌对她也很客气。
听见的都是人们夸林晚夏如何善良如何聪明如何厉害如何有钱如何幸福。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林晚夏会说话如此刻薄。
还是对着她的亲娘。
林晚夏冷哼,“怎么?觉得意外?觉的我应该在听完你的过往后陪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觉得我应该立刻不计前嫌的慰问你关心你,给你出主意,替你撑腰,去任家大闹一场?”
被戳中心思的宋淑云狼狈地错开视线。
林晚夏的态度很明白:你痴心妄想!
“宋淑云,你好好看看,你确定站在你眼前的人还是你的女儿吗?”林晚夏横跨一步挪到宋淑云面前,强迫她看向自己。
“你觉得自己过得不容易。觉得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就想我不计过往的帮你。我问你,倘若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呢?你这会儿哭诉给谁听?你只能去坟头上哭诉你的不容易。”
宋淑云瞪大了眼,错愕地看向林晚夏。
林晚夏笔直地回望她,黑眸里一片淡然。
明明是耸人听闻的话语,却像出自他人口中。
宋淑云眼中的震惊和迷茫渐渐被惊恐代替。
林晚夏勾唇笑了,“都说母女连心,此刻你还能感应到我的心吗?”
宋淑云踉跄后退两步,摇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耳朵里反复响着林晚夏那句“倘若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理智告诉宋淑云这是林晚夏吓唬她,是她在埋怨自己丢下她十多年不闻不问。
可是情感上或者直觉告诉宋淑云林晚夏说的是真的。
哪怕她人在自己面前,宋淑云也觉得林晚夏说的是真的。
林晚夏完全没有吓到宋淑云的惭愧,“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跟林有志以及你现在的夫家达成了什么协议都跟我无关。我还是那句话,当你到了退休年龄,或者完全丧失劳动能力,我不介意尽一个女儿应该尽的赡养义务。
但是这之前,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儿。”
“夫家”两个字让宋淑云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几分,记起了自己的“任务”,再次拦住要离开的林晚夏。
“夏夏,你恨我怨我,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你妹妹是无辜的。你帮帮她吧!”
“妹妹?”林晚夏挑眉。
“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林晚夏这才想起刚才宋淑云说过她生了个女孩,现在十岁了,点点头,“她怎么了?”
宋淑云痛哭出声,“任家要把你妹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