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夏无语片刻,压着火气入座。
席间一度很安静。
直到江父放下筷子,才开口:“一会儿你们俩跟我去村委一趟。”
话是对着江肆年跟林晚夏说的。
林晚夏没吭声。
“去村委干什么?”江肆年问。
“还能干什么?请书记当你们的证婚人。回来的时候去你三叔婆家走一趟,让她给你们合合八字。”
江肆年放下筷子,“爸,妈,四哥,四嫂,我跟夏夏真的已经结过婚了!我们领过证也办过婚礼。没必要再折腾一次。”
他结两次婚,最大的感慨是折腾。
当新娘新郎挺累的。
“父母都不在的婚礼跟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区别?这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办婚礼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是像亲朋好友宣告。你们之前告诉了战友告诉了女方亲属,怎么?咱们男方脸就一点儿不要了?”江父沉声质问,脸色有点不大好。
江肆年皱眉还想说什么。
林晚夏在桌下轻扯江肆年放在腿上的手,笑着道:“行啊!结婚是好事,有什么不愿意的?既然说结婚是难免的事,那就把流程走全了,从请媒人相看开始好了。”
江母嗤之以鼻:“你们俩孩子的有了,还用得着媒婆相看。”
“为什么不?”林晚夏反问,“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都不耽误办婚礼怎么就耽误相看呢?还有啊!我俩结婚的时候说是三十六、四十八条腿还有三转一响,现在不兴那个了,现在兴四大件。这样,三大件买齐,彩礼我少要点儿,就要一千零一块就行。”
小七好奇地问:“什么叫三大件。”
“冰箱彩电洗衣机。”
江母头一个急眼,“什么?你一个生了孩子的破鞋还敢要三大件?”
“妈,别这么说话!”
“闭嘴!”
江肆年和江父齐声开口。
“好好好!都不让我说话,你们能耐!你们能耐你们给她整三大件吧!”江母气呼呼的把筷子摔在桌上,进了里屋。
江父从腰间拿起旱烟,想点的时候,看见目光炯炯看着他一脸好奇的月月,把火柴放回去,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把烟杆递到月月面前,“小娃娃,你能拿动吗?”
月月顿时乐了,两只白胖的小手抱过来张嘴就啃。
“这个不能吃!”吓得江父快速往回收手,又不敢力气用大了。
江肆年则眼疾手快把小月月拎开。
四嫂忙让七岁的大女儿带着月月到一边儿去玩。
江父这才把旱烟点上,看着林晚夏道:“丫头,你不像缺钱的,也不像图钱的。”
林晚夏笑笑,“老爷子,我图不图跟你们给不给是两回事。你们非要我们办婚礼自有你们的理由,总不能让我白忙活一场吧?结婚可是件很累人的事。”
江父点点头,问江肆年,“你们之前结婚,没给她彩礼?”
江肆年没说话。
从假结婚就给了。
江父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又问林晚夏,“丫头,彩礼你已经收过了。”
“婚,我们也结过了。”林晚夏答的坦然。
“可是你们没有拜高堂。”
“要不,我们现在补上?”
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