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身后男子失去了耐心,一缕剑光追了过来,横在了她的面前。
落葵登时停住,反手一扬,一簇流星般的红芒旋转刺向男子。
男子红衣翩跹,伸手一捞,便将红芒尽数捞在手中,再张开时,红芒悉数化作点点猩红的飞虫。
落葵力竭,只扬起冷眸看着他,抿了抿薄唇,一言不发,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男子挑眉冷笑:“你的弓呢。”
落葵不语,弓,弓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遇上这么个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的疯子,拿弓出来只能死得更快,调息了这片刻,她利落的转身,再度跃起,遥遥看到飞雪茫茫中的那座城隍庙,荒废已久,虽说那也不是个容身的好去处,但总比死在野地里被猛兽啃了,尸骨无存的好。
刚刚掠过城隍庙倒塌的院墙,落葵便察觉男子便再度追了上来。她再度扬手,放出一枚红色圆珠,那珠子深处隐有水波,伸手冲着珠子轻点,圆珠几个闪动,便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金灿灿的剑光便再度追了过来,如同残阳晚照,横在了她的粉颈上,男子继续戏弄般的轻笑:“小妖女,你的弓呢。”
落葵不语,只扬起冷眸狠厉的望着他。
男子狭长的丹凤眼隐含杀意,冷峻的脸上满是孤怪的神情:“小妖女,太白山下一别,咱们有三年未见了,没料到竟在此处相见了。”
落葵满脸的薄寒冷笑:“江蓠,你堂堂天一宗的少主,竟欺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一个小姑娘,就不觉脸红么。”
江蓠一阵恶寒,狠狠打了突:“你,就你还小姑娘。”他一抬手,艳丽的锦缎从手上滑到手肘,露出腕间一道道暗红色的累累伤痕,刺目惊心:“拜你所赐,养了三年都没养好。”
落葵挑眉,冷眸含笑,笑意极寒,拖长了尾音且笑且叹:“哦,才三年么,如此说来,江少主此来是寻仇的么。”她利落的将长袖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江少主若觉得不解恨,砍了便是。”
江蓠微怔,初遇落葵时,他是狂喜的,转瞬却又是踟蹰的,他深知落葵修为的可怕,当年自己招数尽出也只能自保而已,可又见她拔腿就跑的仓皇模样,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追了过来,再见她进了这破败的城隍庙里,原以为她会使出甚么阴招陷阱,他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谁想她竟摆出这样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他不由的一怔,警惕的退了一步,偏着头阴厉的笑道:“我不要你的手,你只告诉我苏凌泉在哪,你与我的旧账便一笔勾销了。”
落葵唱了出空城计,只是不知能唱多久,但愿能撑得到掌门师兄赶到,她扬眉,吐出冷冰冰的三个字:“不知道。”
江蓠半是恼怒半是调笑:“小妖女,莫要拿这种话来诓骗我,当年太白山下,你宁可拼尽茯血派也要保他,我可还记得清楚呢。”
雪色投在落葵脸上,脸庞如玉般凝白,她侧身而立,一脸的漠然,像是再说一桩与自己毫不相关之事:“今时不同往日,他一个茯血派的叛徒,怎会告诉我他去了何处。”
江蓠收了剑光,他素来性子高傲,平素仗着修为高,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早就不耐烦与落葵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周旋了,听得这话,哪里还顾得上管有没有陷阱阴谋,至于打不打得过眼前之人,打了才知道,即便打不过,至少自己还跑得了,他利落的一伸手,两指扣住落葵的咽喉,眸中杀意凛然:“你说不说。”
落葵被掐的冷汗淋漓,脸色惨白,却仍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江蓠见她一毫无还手之力,二没有逃走之能,竟硬生生的抗下这不堪的痛苦死不开口,不禁神情怪异的松了手,偏着头仔细打量她:“小妖女,你的修为呢。”他陡然放声大笑,笑够了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定是练那邪门歪道的功夫练得走火入魔了,修为尽费了罢。”
落葵暗叹,空城计终于唱成了荒腔走板,看来自己果真不是唱曲儿的那块料,她秀眉一挑,无所畏惧傲然大笑:“关你屁事,你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也不嫌累得慌。”
江蓠神情古怪的望着她,心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妖女,当初太白山下她狂傲至极,一张血弓数箭齐发,气势凌厉逼人,如今修为尽费手无缚鸡之力,却仍这般狂傲,这小妖女,狂起来的样子竟这样招人恨,恨得他只想抽她几个耳光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