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厚朴自知不敌鬼刺,但也不能先自乱阵脚,飞爪犀利的盘旋着,他一脸警惕道:“鬼刺,你要做甚么。”
“不想做甚么,只是想叫二位将阴灵石交出来而已。”鬼刺双眸微眯,眸光阴冷,嘿嘿嘿干笑了几声。
云厚朴顿时大怒,横眉立目的大喝:“凭甚么。”
“就凭老子能要了你们的命。”鬼刺嘿嘿干笑一声,大袖迎风鼓胀,无数根白森森的骨刀破空而出,在风刃间一阵叮呤咣啷乱响,风刃刹那间被搅得七零八落。
风刃消散的同时,飞爪哀鸣一声,赤金光华暗淡了下来,激射而回,坠落在了云厚朴的身旁。
“二师兄。”寄奴凄厉的惨叫一声,一把扶住云厚朴摇摇欲坠的身子,惊慌失措的连声低呼:“二师兄,二师兄,怎么样。”
而云厚朴的脸色惨白,唇角渗出丝丝血痕,他虽自知不是鬼刺的对手,可却没料到自己在此人面前竟如此的不堪一击,绵绵不绝的死意缭绕心间,他沉重不已,终究是自己修为不精,无福消受这些宝物,他虽肉痛,却也不是拖拖拉拉之人,一言未发的扯下腰间沉甸甸的佩囊,瞧也没瞧一眼,就远远的抛到了鬼刺面前。
鬼刺神情敛的凝重,眼瞧着云厚朴这串行云流水的利落所为,他不禁心生疑虑,不敢大刺啦啦的去接那佩囊,只遥遥轻点了下,佩囊刹那间停在了虚空中,而一阵阴风卷过,无数阴灵石从佩囊中飞跃而出,聚拢出一道蒙蒙灰光,纷纷扬扬的落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大小不一的阴灵石在虚空中漂浮,大的如同紧握的拳头,而小的却细碎如同砂砾,在掌心中握住无数颗,也才堪堪半捧而已。
鬼刺定睛望住这漫天飞扬的灰光,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阴灵石,没有半点不妥,他无惊无喜的微微颔首,衣袖一挥,阴冷的风掠过虚空,这些阴灵石尽数收入他的囊中,只余下一个空荡荡的佩囊,“啪嗒”一声,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就在鬼刺一门心思盯着云厚朴二人的阴灵石之时,他身后的那片水面泛起层层波澜,而波澜起伏间,一朵状若满月的莹白花盏随波荡漾,清寒似水的月华洒落其上,花盏起伏间,点点素白的荧光微弱,随着一痕水波逼近岸边。
“你的呢,交出来。”鬼刺冲着寄奴抬了抬下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手中的阴灵石。
寄奴神色惊恐的退了一步,这些阴灵石,是她走了一趟红霞岭的唯一所获,着实舍不得交出去,可她又打不过鬼刺,左右掂量,还是性命更要紧些,她咬着牙,颤巍巍的摸向腰间,万般犹豫的不肯将阴灵石交出来。
鬼刺着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唯恐再耽搁下去,七星图也会旁落他人之手,他双手交叠,骨刀发出“铮铮”巨响,惨白的光芒照亮他的半边脸颊,愈发显得狰狞可怖,他挑唇阴冷一笑,语出威胁:“磨蹭甚么,再磨蹭下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那厢,水中的莹白花盏悄无声息的飘到了岸边,那花微微一个颤动,从花蕊中探出一根绿莹莹的藤蔓。
那藤蔓通体凝碧,其上枝条横生,翠叶疯长,蜿蜒纠缠过鬼刺的双足,如蛛网般在碎石砂砾漫布的岸上散开。
鬼刺大惊失色,再没功夫去追究寄奴身上的阴灵石,略微仓皇的大喝道:“甚么人。”
话音方落,那无数藤蔓在虚空中不停飞旋,天地间蓦然响起无数“噗噗”轻响,藤蔓上出现无数个凸起,一朵接一朵的素白花盏次第绽放。
藤蔓摇曳,花盏飞旋,这满月状的篱垣将鬼刺围的密不透风,花盏一开一合间,洒落点点素白荧光,清寒迫人,形成铺天盖地,犹如素缟般的光幕。
“夕颜墓魂阵。”鬼刺惊慌失措的惨叫了一声,自己竟在毫不知情中被人布下了如此厉害的阵法,这阵法旁的用处没有,却是收取人的生魂精血的最好利器。
是谁,是谁要收取自己的生魂精血,鬼刺心神飞转,自己并没有招惹这般不死不休的大仇,也没有谁需要自己的生魂精血,唯独,唯独只那一样,可,可那人并没有布下此阵的本事,能够布下此阵之人早就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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