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即墨清浅才敢冒险进入此地,一则是为了伏魔化骨剑,二则是为了引出幕后万毒宗之人,他敢进来,当然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足以全身而退。
方至晚惊惧的望着眼前的景象,转瞬就明白了自己如今身陷险境,一个不慎就会丢掉性命,寒意迫上心头,她踉跄几步,险些一头撞上即墨清浅。
“当心。”即墨清浅一把扶住方至晚,侧目望了一眼黑暗中那张隐晦朦胧的脸,这姑娘是他带进来的,自然也要毫发无损的带出去,她是方家遗孤,只有她活着,有朝一日通灵谷洗刷冤屈,才能算得上真正彻底的洗刷干净,他反手祭出一点明灭不定的星芒,冲着甘松低语道:“甘松。”
甘松显然早有准备,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稳健,丝毫不受灰色雾气的影响,他平静的单手掐诀,祭出半枚玉珏。
玉珏静静浮在虚空中,嗡鸣声声,浅青色的光晕在其上缭绕不绝,玉珏轻灵一身,光晕渐渐扩散开来,泛起水波涟漪,涟漪散尽之时,玉珏和那光晕转瞬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茶花楼外不知从何处冒出数十名血袍男子,鲜红的兜帽掩盖了脸庞,满身煞气,行动间悄无声息却快若闪电,逼近了茶花楼的门口。
茶花楼楼前两盏硕大的红灯笼随风飘摇,在门口投下昏黄绰约的光亮,除此之外,楼外一片漆黑。
血袍男子悄无声息的走过漆黑暗影之时,不动声色的手上微动,一道道血色剑气便撞进了那暗影儿里。
藏在暗影中的灰袍男子连哼都未来得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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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便被几道血色剑气犀利斩过,将身躯斩成七零八落的几截,掉在了地上。
守在门口的为首之人惊觉不妙,仰天长啸一声,周身缭绕起绵绵不绝的灰雾。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甚么旁的动作,只听得四围传来极轻的破空之声,几簇猩红剑光围着他打了个转儿,便轻而易举的斩进了灰雾。
一声闷哼,为首之人瞪大了双眸,唇角处渗出血来,“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几声响过,他的身躯爆裂开来,鲜血流淌了满地,残肢断臂砸在了血泊中,溅起的星星点的血痕染红了茶花楼外的青砖墙面。
料理了这些灰袍男子,血袍男子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对着那不停旋转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的掐起诀来。
而在茶花楼外的不远处,一行男子踩着夜色,藕色外袍泛起粼粼寒光,悄无声息的逼近了一处废宅子。
废宅子中静静漂浮着两团灰雾,包裹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看上去诡异至极。
静谧中,男子蓦然睁开双眸,精光闪现,诧异的遥遥望向废宅子的外头。
楼外暗潮涌动,杀机毕现;而楼内亦是风起云涌,没有人甘心等死,皆拼上了一身修为杀出生机。
愈发粘稠的灰色雾气像无数条触角,缠在众人的脚上,不断的向腿上攀援,那些灰色雾气掠地而起,无穷无尽,没完没了的疯长。
甘松眉心紧蹙,手上那柄长剑泛着冷光,剑身上铭刻着一枚如豆符文,轻轻挥动几下,那符文飞旋起来,浮现出一层层赤金光芒,在四围荡漾起溶金晚霞般的水波,灰色雾气方一触上剑芒,便唯恐避之不及的向后退去。
而即墨清浅一手拉着方至晚,一手催动身前巴掌大的清玉如意,那如意青中透白,有古拙之意,虽没有甚么奇特之处,可催动间却不断散发出浅青色的光芒,笼罩在二人周身,势如破竹的驱散开滚滚灰雾。
方至晚亦步亦趋的跟着,黑暗中,那聚拢在身边的浅青色光芒,让她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望向即墨清浅的眸光,泛起淡淡的涟漪。
灰色雾气愈发粘稠浓厚,一刻不停歇的挥动长剑,绕是甘松勤于修炼,修为深厚,也觉有些力不从心,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眼看着门口就近在眼前了,他暗暗的松了一口。
三人身形极快的冲到门口,楼中的灰色雾气升腾的越来越高,已没过小腿,而那黑色符文在楼外之人的攻击下,也只是淡薄了一分,若这样等下去,只怕灰色雾气没过头顶,把这些人尽数吞噬掉,这符文也未必能被撕开道口子。
即墨清浅神情凝重的侧开一步,刚要掐诀,却撞上个人,回头一瞧,正是方才讨要剑诀而不得的白参。
白参正要发怒,借着微光看到即墨清浅那张脸,不禁一怔,忙收起轻慢之心,恭恭敬敬道:“前辈,不知前辈可有破阵的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