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得莞莞,莞莞类卿,暂排苦思,亦除却巫山非云也。”胤禛缓缓提笔,在画的空白处郑重地写上这饱含深情的诗句。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倾注了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情思与眷恋。那笔触的轻重缓急,无不彰显着他此刻复杂而深沉的心境。
“苏培盛,找人把画裱起来。”胤禛甩下笔墨,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回头挂在书房那扇花鸟螺钿屏风后,叫人仔细看着。”
苏培盛忙不迭地应声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他弓着身子,小步快走到门口,又回头瞧了一眼仍专注于案牍的胤禛,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画上这位主儿就是那天胤禛让他调查的,主子爷这个态度,可不能多想多说啊,他得做个哑巴。
十月怀胎,柔则顺顺当当生下一个儿子,喜的夏祖父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要给老友一一炫耀,那神情满是自豪与欣慰。每日里,无论事务多么繁忙,夏祖父都要亲自过来看一看这个孩子的成长。
为了给孩子取名字,夏祖父更是不辞辛劳,翻了十几本书,反复斟酌思量。最终,给孩子取名夏如松,只盼望这个孩子能够如同松柏一般坚韧挺拔,不惧风雨,无畏霜雪,能够顶天立地,有所作为。
比起儿子,夏锦戎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了柔则身上,儿子的出生固然令他欣喜,但他深知柔则为了诞下这个孩子所付出的艰辛。
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胤禛让宜修过去贺喜。名义上说是为了让宜修沾沾喜气,也好早日生下孩子,可这不过是胤禛的一番托词罢了。
胤禛甚至还告诉宜修,如果她能够有孕生下儿子,就去找皇阿玛,将宜修提为福晋。说这话时,胤禛的目光深情,似乎是对宜修情义深重。宜修将这几句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那一瞬间,她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庶女的身份是她始终过不去的坎,如今虽然只是侧福晋的身份,但是也要比在家的时候好的太多了。昔日嘲笑她看不起她的贵女,如今不还是给她行礼。如果有了儿子,又是福晋,她的地位会更好。
宜修一心只想着早日和胤禛生下儿子,不知她带去的贺礼,全是夫君为自己姐姐精心准备的礼物,实在讽刺。
那日之后,宜修就开始精心调养身子,盼望着能早日怀上胤禛的孩子。她每日严格遵循太医的嘱咐,饮食起居都格外小心。
乌拉那拉夫人过来看望外孙的时候,还和柔则说起宜修最近疯了似的找求子药方,满是不屑。
她觉得宜修成为侧福晋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如何能够和她的柔则相比,顺利生下儿子。
乌拉那拉夫人一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外孙,一边继续絮絮叨叨:“想当年,她不过是个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庶女,能有如今这侧福晋的位置,已然是她那早死的娘给她积的福。还妄想着这么快生个儿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额娘,少说两句,她毕竟和以前身份不同。”柔则止住话语,不愿多谈这个,乌拉那拉夫人也就又夸起夏锦戎对柔则的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