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直视着年世兰,目光中褪去了平日里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凌厉与愤怒:“年氏,你当慎言!”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胤禛匆匆赶来,看见年世兰与宜修僵持不下,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满脸的烦闷与焦躁:“好了!福意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即刻便到。”
年世兰仿若找到了救命稻草,扑到胤禛身前,泪如雨下,哭诉道:“王爷,定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们的福意!今儿一早我过去时,窗户竟开了一条缝,我昨晚特意吩咐过,一定要仔细关好门窗。王爷,这定然是有那心肠歹毒之人,想要害福意性命啊!”
胤禛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虽说福意的诞生曾让他心生芥蒂,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血脉,岂容他人随意戕害?他转头看向苏培盛,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苏培盛,即刻将那几个乳母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苏培盛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照顾福意的几人立刻叫起冤枉。室内一时之间只剩下福意微弱的呼吸声和年世兰压抑的啜泣声。
齐月宾冷眼看着这一幕,就好像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喜剧。胤禛是否记得他是要这个孩子死的,他是否记得,曾经宜修的弘晖也是这样子,只不过他不管不问。
外面的哭诉声不绝于耳,终于有一个乳母坚持不住了,哭喊着招了。
屋内太医们看着福意,轮流把脉,最后互相对视一眼,似乎确定了什么情况。
“王爷,都招了。”苏培盛把证词呈上来,胤禛拿了起来但是内心着急看,而是问起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经微臣等细细查验,应是那乳母近日服用了过量的生姜,致使小阿哥食用其奶水后,因自身对生姜过敏,又兼之不慎染上风寒,内外交困,这才酿成了如今这局面。”
年世兰闻听此言,顿觉气血上涌,理智仿若被瞬间抽离,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母狮,猛地冲了出去。她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吓得瘫倒在地的乳母,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些贱婢,竟敢如此谋害我的孩子,我今日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着,她便扬起手,劈头盖脸地朝着乳母们拳打脚踢起来,全然不顾自己平日里端庄的形象。
胤禛面色阴沉似水,他并未立刻理会年世兰的失控之举手指紧紧捏着那几页证词,逐字逐句地认真审阅着。
齐月宾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眼前的闹剧,时不时用帕子捂着嘴,压抑住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微微闭着双眼,听着外面年世兰的叫骂声、乳母们的哭喊声。
太医们虽已查出病因,可未因此有半分轻松。福意实在太过虚弱,过敏与发热双重折磨,让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太医们告诉胤禛只能尽力一试。
“将宋格格带过来。”
胤禛阴沉着脸,齐月宾诧异的看过去。芍容阁出事,她们都过来了,齐月宾就注意到没有看到宋半夏的身影。本来以为她是怕了年世兰,看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她做的?
很快,宋半夏被侍卫押送着过来,胤禛在外间里,在宋半夏被按着跪下后上去给了她一脚,宋半夏噗的一下吐出血。
“你个毒妇!”
“王爷,妾,妾做错了什么?”宋半夏匍匐些伸手去够胤禛的衣摆,胤禛又是一脚,宋半夏在地上滚了一圈。
“老实交代,福意生病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