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曾经的锐利无双，曾经的光芒万丈，曾经只要是看一眼就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现在只剩下了似乎一片灰蒙蒙的灰色，再也找不到一分光芒，夹杂着无数发自内心的愤怒，要不是陆云谨此时还坐在轮椅上，否则陆云谨一定会抓取其地上的碗的碎片杀了马叔！

“老爷，现在尉迟家联合楚家，就要一起打压我们陆家了，如今这个时候，您……”

“……滚……”

陆云谨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抽动着，嘴唇也发抖了起来，似乎似乎很艰难的吐出了这一个字，整个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着，连带着轮椅也在一起颤抖着……

“老爷……老爷……我们……”

马叔说着说着，不由得泪流满面，看着陆云谨现在的样子，他来到陆家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而他的声音此刻如同被砂纸狠狠地磨过无数遍一般。

嘶哑，痛苦，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如同一个刚刚从坟墓爬出来的人一般！

“滚……”

看着马叔的样子，陆云谨的眼中的怒火登时化作了不耐烦，冷冷地看着马叔，再次吐出了这一个字……

“老爷……”

马叔泪流满面，但是陆云谨似乎是真的发火了，嘴角豁然冒出了一道血色，声音却莫名地清明了许多，虽然听着依旧是难受无比，他口中含着血，怒道“滚！”

这一声恍若平地的一声惊雷，把马叔都吓了一跳，他赶忙后退了好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因为那一声怒吼而从陆云谨的口中吐出来的鲜血，以及嘴角他还没有擦去的血色，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恍惚。

“管家！管家！”

几乎是下意识的，马叔焦急地看向了管家，而管家赶忙走了过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再看看陆云谨已经冒着火的眼睛，悄悄推了一把马叔“老马，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

“……好……”

马叔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狠狠地擦去了泪水，最后最后再看了一眼陆云谨，转头就走。

“管家，以后别让他来见我，我以后再也不见他！”

而陆云谨的声音沙哑着，似乎有意让马叔听见一般，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马叔的身上，让马叔的身体骤然苍老了许多。

“好的老爷，老爷你……”

“别动我！你也给我滚！你们今天睡再敢进来！就都滚出我陆家！我是陆家的主人！你们算什么！滚开！快滚开！”

马叔猛然回头，看着狠狠地甩开管家手的陆云谨，他脸上愤怒无比，而那张枯木一般的脸也更加狰狞了许多，管家也很无奈，只能收回了手，朝着马叔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陆云谨发作完之后，则是继续呆呆地看着天空，眼神再次灰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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