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酒擦身试试。”林泽又劝道,“爷你看着,也眯一觉,这一路累够呛,那一大堆人呢。”
“泽哥儿这话在理,事情急不来,你就是太爱操心。”老太太往老爷子那偏头,帮腔道。
老爷子没反驳,只管一小口一小口喝酒。
林泽见旁边大锅的水烧开,生出一个办法,“奶,咱家有大海碗吗?”
“你往那边的框子里找找。”老太太没问要干什么。
林泽没费什么劲,把碗拿过来,从锅里舀水进去。
起初老太太还旁观林泽的举动,见他从后背包袱拿出红糖时,忍不住开口道,“泽哥儿,你这是?”
老爷子耷拉着眼皮,好似睡着,对祖孙两人的对话毫无知觉。
老太太是自家人,林泽想想,还是认为可以跟她说说自己的用意,顺便听听她的看法,“阿奶,我想给那七个发热的人送碗糖水。热热地喝下去,兴许发身汗就能好。”
“你若是留着自己吃,能吃好久。真到没粮食的时候,糖是救命的东西。”老太太没有说他的举动不对,而是继续问道。
“奶,咱们大伙都是一条船的,哪家单独走都很危险。我即是帮别人,也是帮自己。”林泽认真道,“就算花银子雇人保护吧。”
“娃儿说得好。”老爷子不知何时睁开眼,“咱们现今离边境太近,祸事多,什么都是身外物,该舍就舍。到最后就剩咱家有钱有粮,该睡不着觉了。”
老太太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这道理,“那你拿去时小心些,水撒在身上不是闹着玩的。”
“嗯。”林泽见两位老人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将三分之二的红糖倒进大海碗里,等糖彻底融化。期间另外拿来两个碗,把剩余的红糖往碗里倒出一部分。
“爷、奶,等爹回来记得给他泡一碗糖水。”好东西,自己人当然得先喝,林泽憨憨笑道。
将大海碗往茅草屋那边端去时,林泽半路拐进一处草丛,小心将身上带的五颗退烧药弄到糖水里,等彻底融化看不见,才继续走。
刚进屋,林泽就看见五叔公在帮一个年轻小伙处理伤口,他手臂一大道刀伤,皮肉红肿,流出恶心的脓液。
在五叔公给他清理时,额头青筋暴起,汗湿遍整张黝黑的年轻脸庞。
“我这有些糖水,喝下试试能不能出出汗。”林泽轻手轻脚往另一边走去,其余人倒没有这个小伙子伤得那样严重。
经过刚才的分酒事件,大家已经很自觉拿碗排队。
当林泽以为一切顺利,心里那口气顺畅不少的时候,林海气冲冲跑出来,追上他,一句话就把林泽的血压重新拉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