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关系(1 / 2)

我弹了下波本的额头,又默默端详片刻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

总觉得,这张脸还是太引人注目。

波本修长的手指在领结间游走,系好后昂起脸,和我的视线对了上。

“你戴上这个。”我摘下眼镜,架到了他的脸上。

漂亮的脸瞬间被遮起一半。

我满意的拍了拍手,好同事却眉心微耸。

“我跟在舟桥小姐身边,不会出意外的...反倒是你,不要再被人盯上了。”我知道幼驯染心中所想,没等他开口,便紧急解释道,“...你如果不戴这个,我肯定要分心给你...”

我故作夸张的握住双手,弯腰看向他的眼睛:“亲爱的波本会不会受伤…哦我的老天爷,我真是满心满眼的都在担心他…”

波本无语挑眉,指尖抵在我的嘴角,叫我赶紧收住这胡言乱语的话匣。

“你倒是关心你的好同事。”他整理了下被我戴歪的眼镜,不咸不淡的哼了声。

“嘿…你在因为这个不开心吗?”我看着他皱眉,抬手给我系起领口解开的第三颗扣子,“波本,我们的关系才不用这些称呼词衡量的。”

他拉住我衣领的手指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我笑吟吟的眼,“难道不是吗?你觉得,世界上有哪个称呼能简单的描述我们的关系?”

漂亮幼驯染没回答,脸庞却渐渐缓和下来。

“…就会说哄人开心的话。”

“那你开心了吗?”

波本走到我前面,没回答,脚步却又停下,半转过身看着我,眼睛倒映深夜的浪。

“开心。”

我轻笑走到他身后。

“快走了。”他对我伸出手,等我拉住他。

·

尽管舟桥如此对我讲,但看着又回到大厅的她,背影透着抑制的僵硬。

我在她身后站着。

自她进来后,全场视线有意无意的总是落到我们两人的身上,难以忽视。

我听到有人小声讨论的声音,讨论一会儿鼠屋回来后,我会被如何处理。

讨论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有些置身事外,没有一个稍微展露些许担忧。

我注意到面前人握紧了拳头。

“请不要担心,舟桥小姐。他们说的那些情况都不会发生的。”我在她身后安抚的说。

舟桥微微垂眸,“我知道。”她靠在座椅上,眼神依旧直视前方,“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的。”

我看着面前女孩的侧脸,虽然白皙的有些不近人情,却意外是个善良的性格。

“让您费心了。”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舟桥淡淡回答,“是我疏忽了,让自己落入陷阱...我的责任,没必要让你帮我承担。”

我趁机问:“我看您在赌桌上发挥的很好...原来不是您主动想去玩的吗?”

“如果我知道,这个赌桌的上下规矩,那我才不会靠近一点...”她说着,声音却渐弱下,低声喃喃一句:“不会靠近一点...嗯,或许吧。”

我看着她交映在昏暗灯光下的脸,莫名有些落寞,“您是第一次登上邮轮吗?”

“嗯,之前一直在国外。”她揉了揉眉心,整理好神情,“来之前也有看过登船守则...只是赌场部分在上面玩了文字游戏,关于他们所谓的‘规则’更是只字未提...在我之前的那些往届赢家,可能也不是自愿开启赌局的。”

“但之后的赌局参与,可不一定非他们所愿。”

舟桥侧过脸看着我,了然回答:“是啊,毕竟登船审查很麻烦...如果能省略这个步骤直接商船...”

“舟桥小姐,我可以和您请教个问题吗?”

舟桥点了下头。

“登船手续麻烦,而且会让邮轮的管理者掌握自己家族或集团的资金或关系链相关的信息,但这些人们...还是趋之若鹜的想要上来,究竟是为什么呢?只是因为船上可以忽视法律的游玩吗?”

舟桥挽了下头发,看向三三两两手持酒杯,走向房间的男女。

“社交,自由,享乐,性...以及所谓的[食物],都是他们上船的理由,你雇主背后的势力以此拓展自己的关系,并且让这些人对自己形成依赖性...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被控制被架空时,早就为时已晚了。”

“他们在用令人上瘾的东西编织一张网,将全日本的财阀官阀联系到自己的网中。”

“他们在做很麻烦的事情。”我低声说。

舟桥昂首,“是啊,各方权力被一个势力架空,当然是麻烦的事情...只要这艘邮轮存在一日,那这份关系便会一直经营下去...直到...”

“直到为时已晚那天真正到来。”

我们对视一眼。

“那您呢?是出于什么目的上船的?”

舟桥听到我新的问题,张了张嘴。

半晌,没有回答。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波本在我空荡的托盘中放下一杯气泡酒。

又低声在我耳边说:“走廊的吊灯下藏了一个摄像头,还在运作。”

“这样的摄像头,船上很多吗?”

“不确定,我发现的那几个位置都很隐蔽...但我猜测,这个可能并不是一楼那些家伙的手段,信号屏蔽器有可能影响到摄像头的运行,所以...”他抬了抬下巴,“有可能是贝尔摩德同伴的。”

我点头,那人要监视各层状况不足为奇。

但目前为止,那人还一点动作都没有...如果他真的知道各层状况...

什么东西被塞进我的掌心。

“是你放在车里的那枚小戒指...鼠屋回来了。”他对我眨了眨眼,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在逐渐远离,“我就在你身边,爱尔兰。”

刚刚才恢复社交声音的大厅再一次寂静下来。

鼠屋换了一身香槟金色的西装,从走廊到大厅中央,细长的眼只注视着我和舟桥。

“哎呀,真是失礼,不知道您是舟桥先生家的千金。”他边说边虚情假意的行了个礼,“您如果早点说明身份,我们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不愉快。”

舟桥不动声色地靠在左扶手,将我挡在影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