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在玻璃房中的人昏的死死的,被忙着逃走的朋友边骂边抱怨:“也不是第一次[吃]了,怎么会昏死成这样?”
将海浪声都掩埋的嘈杂中,菲尼感觉有人默默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微微侧过脸,发现是自己家的侍应生。
面色苍白的不像话,但这似乎并不是毒品的作用,她刚刚上船时就是这副神色。
只是眼睛有些不适的用力眨了眨。
菲尼眼光一转,看着她。
“你不走吗?”他先开口,声音幽幽如深海海妖,“我付的工资可不包括之后的...”
我又用力眨了眨眼,只感觉眼前似乎被云雾笼罩...都是这该死的灯害的。
随即没好气的说:“你在装傻吗?”
他疑惑的歪了歪头,像只真的在好奇的北极兔。
“我肯定是要和你共进退的...还有,这部分钱当然不是你发,贝尔摩德答应了,我和你干的这几天...”我像是想到开心事,眼前云雾都淡去几分,勾起唇角竖起三根手指,满脸真切骄傲,“给我发三倍工资。”
菲尼愣住,菲尼眨眼,菲尼轻笑。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菲尼忽然将我拉到他身旁。
我与他并肩而立,在纷乱人群中,在奢靡大厅里,在聚光灯的正中央。
“你好像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很有把握。”他低声对我说。
“就像...你坚信,用自己做诱饵,能勾下来我。”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那张脸都被隐藏在面具之下,只留给我一双眼睛,在黯淡夜光中被神秘笼罩。
像是我真的隔着云雾,在看这个人。
“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注射毒品这种事是能用来当诱饵的吗?”他不回应我奇怪的目光,只又低声说:“不过,还好没出事。”
他知道我故意注射,也知道我钓鱼目的,甚至不过看下我的眼睛,就知道那毒品根本没注射进我身体。
他好像真的很了解我。
但我对他的了解,不过仅限于那双眼睛。
“我可不算有什么把握。”这是实话,我看着渐渐消散的人群,摸向腰间,经理过来汇报二代们的撤离情况,菲尼叫他和他们一起离开。
“我只是在把握机会。”
“把握触发新剧情的机会。”
菲尼静静看着我,随即哈哈一笑,引得留下的人都愕然看向他。
他甚至笑得弯了腰,不自觉地擦了下不可能擦到的眼泪。
“好啦,叫你那个金发小朋友也过来吧。”他终于停下了笑容,瞥了眼在黑暗中隐藏的波本,“看你长得可爱,所以提前给你剧透...你走可不仅是新剧情...”
菲尼双手扶住我的肩,过高的男人弯下腰,一双含笑的眼却被认真神色打底。
“而且,还是隐藏剧情呢。”
他的头发被引燃的热风吹起,发绳都被吹掉,柔软的半长发扫过我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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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拉住波本的小指。
世界瞬间被按下消音键。
突如其来的爆炸蛮不讲理,将整艘邮轮都点燃,像是行星坠落此处一般。整艘邮轮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火焰与雾气,甲板在颤抖,走廊在颤抖,楼梯在颤抖...整艘邮轮都在震颤不已!
刚刚还装修精致的大厅和走廊瞬间变得只剩下废墟,精致的雕塑摆件只剩下半张脸,鲜嫩的玫瑰花被碾落在地,不知和从哪里流淌来的鲜血汇聚一起,变得有些泥泞。
波本下意识将我挡在身后。
热浪将我们裹在一起,翻滚一旁。
耳畔只留下一人的声音,穿破云层与星群,直击那颗落下的行星:
“我早就说了...”
“恭候各位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