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禾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一边抹眼泪一边解释。
“被队友骂了,他们说我玩得比他奶奶炖的猪蹄还烂。”
室友面面相觑,“江年骂你?”
“不是他,是队伍里匹配的另外两个人。”王雨禾哭得一卡一卡的,“我骂不过他们,被嘲笑了。”
“我我急了,用客家话骂他们,他们他们呜呜呜。”
柴木英“他们又骂你了?”
“没有,他们”王雨禾哭得更伤心了,“他们退游戏了,说不跟小日本玩,呜呜呜!!我不是”
“我不是小日本,呜呜呜。”
闻言,寝室几人集体沉默了几秒,旋即爆发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
“笑死我了,小日本确实太侮辱人了。”
“江年呢,他没帮你啊,骂他呀!”
王雨禾哭声止住了,又从薄薄的被子里伸出个头来。
“我不能骂他。”
“为啥,江年帮你了吗?”
“没有,他笑得最大声。”王雨禾呜呜的哭,抽噎道,“但是,但是他给我发了红包,我没骨气收了。”
闻言,寝室笑声更大了。
笑声停歇过后,柴木英开始说起刚刚从四面八方打听来的八卦。
“这次闹大咯,听说班主任挨骂了。”
陈芸芸一边和江年断断续续聊天,一边竖起耳朵听。王雨禾也不哭了,听见季佳钰处境不好她就开心了。
翌日清早。
江年在水龙头底下掬起一把清水,扑在脸上稍微清醒了一些。
洗面奶?那玩意是什么?
清水就是十级的护肤品,不管是什么油性还是干性皮肤都能用。最多洗澡的时候,用沐浴露一并洗脸。
硫磺皂有点犯规了,不是药品胜似药品,对皮肤完全就是核打击。
洗漱用品上,他也只会在洗脸上省点功夫。其余的洗漱用品不需要他考虑,这也是走读的好处之一。
照例一个人上学,江年和平常一样早到教室。
成绩一刻不出来,他心里就不踏实。
只是江年没想到,张柠枝来得更早,小姑娘大早上就在那发呆。手里攥着笔,盯着数学大白半天没动。
“你来这么早?”江年将书包放下,打招呼道。
“嗯,醒的很早。”张柠枝脸上有些刺热感,不好意思说紧张了一晚上,“班上好像没多少人来?”
“大考都结束了,昨晚还放假肯定没几个人早到。”他整个人四仰八叉靠在椅子上,盯着空旷教室头顶的白炽灯发呆。
看了一会,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真不想早上上学啊,能取消早自习就好了。”
张柠枝全程目睹了他那莫名的仪式感,好奇问道。
“你怎么每天来教室都要叹气?”
“没什么,只是抱怨这个破学校。”江年把书本和试卷都拿了出来,上学的动力全靠看美少女撑着。
“不过还好,早读本来就不是重点。”
张柠枝下意识问道,“那是什么?”
江年没接话,手撑着头瞥了她一眼,又开始低头看试卷。
愣了两秒后,张柠枝眼睛眨了眨,睫毛慢慢垂落下去。延迟的反应,对话里潜台词,她一点点回过味来。
胸腔顿时如同被开瓶的桃子汽水,一轮又一轮的往外咕噜冒泡。
可可能是别人,他也喜欢和别的女生说话。
一定是这样的。
张柠枝欲盖弥彰,目光不敢再看他了。
“今天会出成绩吗?”
“应该会,可能不会全部出完,数学肯定出了。”江年心不在焉道的看题,头也没抬,“你不用担心。”
“我们都不会降班。”
张柠枝心事被戳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会降班就好。
降班意味着要分开,和姚贝贝分开,组长他们。芳芳也挺好的,然后就是他,不管是谁降都会不习惯。
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焦虑的情绪,英语答题卡和数学答题卡在早读还没结束就发了下来。
李华拿到数学答题卡,一弹卷子。
“146,赤石了,故意找我茬。”
张柠枝的卷子还没发到手,她转头一看,江年也还没发。原本安稳下来的心,又逐渐开始不安沸腾。
曾友拿到英语答题卡,一看67。
“卧槽,怎么才67,我还偷看了前面那个戴眼镜的!他错的比我自己做的还离谱!”
英语答题卡和数学答题卡混着发,在这个理科奥赛班。好似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李华拿到英语卷子顿时萎了。
“草,69。”
曾友一听,站起身去看李华的试卷。
“哈哈,组长,你就比我多两分啊!”
李华郁闷,“你数学多少?”
曾友得意洋洋,“136。”
见李华不说话,曾友更开心了,看着两张答题卡递了过来。他兴致勃勃,伸过头去看了一眼,顿时面露痛苦之色。
张柠枝英语140,江年英语143。
他帮忙递过去,嘟囔道。
“是不是人啊。”
张柠枝看了一眼自己的英语答题卡,又看了一眼江年的答题卡。她不由弯了弯唇,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
“我超常发挥了!”
“厉害,下次就150了。”江年本能夸赞道。
一转头,看见林栋抱着一沓数学答题卡走了过来。直接公然停在第六小组,然后开始手动翻找两人的试卷。
“年哥,你等等,我看见你们两的答题卡了。”
“考得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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