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三国交界无名山(2 / 2)

傅常升回神,连忙追上去。

百里音尘也赶到百里钊身边,语气有些焦急:“他们怎么还没用法器弄走黑雾?再这么下去,不用别人动手,我们就被毒死了!”

被百里钊拽着手腕疾行的周不宣这才开口:“别担心,我们提前服下的药物还能保一会儿。”

说着,她挣开手,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百里音尘:“保险起见,你们再服一颗吧。”

百里音尘还未伸手接,便见一只体型和雕一般大的绿色长喙鸟缓缓飞来,它一边振翅,一边将黑雾吸进口中,快速吞下。

接着,左前方也飞来一只。

百里音尘看了片刻,才觉出不对劲,愣愣道:“它们……不是真鸟?”

“说了是法器法器,哪来的真鸟?”百里钊喝道,“黑雾将散,还不快杀!”

百里音尘反手刺向身后:“那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鸟?”

黑雾越来越少,能见度越来越高,百里钊大开杀戒:“不知道!”

傅常升却答了他的话:“鸩。”

“鸩?”百里音尘疑惑,“古书上不是说鸩鸟的喙和腿是黑色吗?”

傅常升道:“这是法器,纸折的。”

百里音尘这才恍然大悟,可随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傅常升呆了呆:“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

百里音尘:“……”

轩辕镜前,金暮黎道:“哥,一直查不到傅常升的真正来历吗?”

青羽摇摇头:“生死簿,三生石,根本没有他的前世今生。”

金暮黎惊道:“不会真的是……”

青羽再次摇头:“没有证据,不好乱说。”

无名山上,八大仙门各显神通,费了半个时辰,才破开结界。

结界一破,便见一座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宫殿高高矗立,像个能随时将人吞入腹中的冥兽魔窟。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进个门都如此费劲,加上即将对战修魔邪教真正厉害的人,仙门弟子便谁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们手执法器,小心前进。

果然,刚走没两步,一批高级别邪魔修士便杀了过来。

刹那间,蓝色灵力夹杂着黑色魔气在双方展开厮杀时狂飞乱舞。

额心厾了个红色圆点儿的搏微收回吸尽黑雾的八只鸩鸟,再取出金黄纸蛇,念念有词。

皦昧长老看了眼他额头上的薄汗,温声提醒道:“搏微,不要耗尽灵力,必须留一部分自保。”

搏微点点头,没说话。

视夷一符变万符,疾速砸向邪魔修士。其他仙门弟子也甩出各种灵符,贴向邪魔修士后背或脑门。

听希一剑在手,浓浓的蓝色灵气彰显着他即将突破,而这次的围剿行动,便是他的契机。

月白色的长剑不断刺出,收割邪魔修士的人头。

此刻只有杀与被杀,没有人问对方到底是谁。

只有各长老记得逼问他们教主在不在这里,可惜,无一人回答。

如果答不答都是死路一条,为何要答?

听希的剑解决一个,刺向下一个。

然而下一刻,他却愣住。

对面是个老家伙,他伸手摸向抵在心口处的剑尖并捏住,笑得阴森:“小娃有点儿本事,可惜,时运不济,遇上我。”

听希欲退,剑却纹丝不动。

没有犹豫,他立刻弃剑,疾速后移:“刀枪不入炼体术?”

老者嘿嘿森笑着直接用手指折断他的剑扔到地上,在听希做出戒备姿态时,突从两肩扒下衣衫,垂至腰下,露出泛着一层淡淡金色光泽的皮肤。

听希惊呼:“金刚之身?”

搏微朝这边瞟了一眼:“莫非是叛寺还俗的老和尚静思?”

老者见说话之人最多二十岁,很是意外:“你知道我?”

皦昧长老也很惊奇,毕竟这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又从未有过交集,搏微的师尊还动不动就闭关,不太可能有闲心跟他聊闲事。

搏微未答,只低声跟皦昧长老说了两句话。

皦昧长老面露一丝古怪,随即压下恢复正常,向听希、视夷传音。

正在前方杀敌的视夷突然转身,万张黄符朝老者疾飞,快速贴向他全身各处,远看像个纸人。

老者低头一看,不由嗤笑:“这点小把戏也想~~啊!”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听希抓住机会,指尖迅速射出两根长丝,直取老者双眼。

老者一声痛叫。

听希又迅速将长丝抽回。

在老者下意识抬手去捂流血双眼时,搏微的金黄大蛇迅猛扑来,一口咬住他的孽根。

“我草!”金暮黎脱口而出,“这招儿狠!”

夜清玥、夜冥珠和易祾玉的眼睛同时被三只大手蒙住,引来无效抗议。

金暮黎这才想起此画面少儿不宜,连忙接替夜梦天:“不好意思,太激动,给忘了。”

一手挡夜冥珠、一手挡夜清玥的夜梦天道:“好在玥儿乖巧,不然肯定得掉下去摔个脸朝地。”

自从夜冥珠被奶奶家的树杈挂在半空、说了句“那宝宝肯定脸趴地上,摔得很难看”后,这句话便成了夜家专用梗,时不时拿出来晒一下,连青羽等人都跟着学会了。

金暮黎轻笑两声。

再次看向轩辕镜,老者的淡金皮肤已经还原成普通肌肉。

被断剑抵在血糊糊的伤口处,他死都不肯透露教主行踪:“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道士下山,虽杀气腾腾,却没有重刑逼供的毒辣之心。皦昧长老见他宁死不说,只能放弃。

然而,就在断剑离开之时,一只皮靴却迅速踏上,皮靴的主人微微蹍了蹍,在老者发出惨叫时,冷冷开口:“不说的话,我就这么一下一下,慢慢蹍,蹍到你奄奄一息,再迫你服下药丸,继续蹍。”

皦昧长老狠狠打个冷颤。

对刚被咬掉那玩意儿的男人来说,如此折磨,真的是生不如死。

老者也被吓得猛打一个哆嗦,疼得直喘粗气:“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真的,教主行踪不定,根本没人知道他何时离开,何时回来。”

百里钊用力蹍了下。

老者发出声音扭曲的非人惨叫:“啊!”

皦昧长老别开脸。

“不过是个被人顶替状元之名的可怜人,放了他吧,”一声叹息从黑色宫殿里幽幽传出,“我在这里,想杀我,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