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晴川已经抱起夜上渊,警惕地瞧着他,生怕这人突然发难,专门伤害宝宝。
金暮黎淡淡道:“如何处置虢北药堂,由府衙视彻查结果决定,非我们能左右。即便邾东溟亲自求来,我们也说不上话。劝他熄了那份心思,免得多花冤枉钱。”
说完,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先行入店。
做生意的都人精,店主只需探头一瞅,便知来的是不差钱的大主顾。
装作没听见门前不远处的对话,店主热情相迎:“哎哟,这是谁家孩子这么漂亮可爱?”
待看到仨娃长相与衣着,假热情、假夸奖又变成真热情、真夸奖,“我天,这是谁这么会生,简直是三个天上下来的小神仙!”
金暮黎淡笑,没有太大反应。
郦新桐却乐歪了嘴:“算你有眼力,我家孙子孙女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店主:“……”
这仨孩子的确是个个精雕玉琢,如同云端下来的。
可您多少也该谦虚点儿吧?
“是是是,我这眼力一向都很好,看人准得很,”店主顺她话头往下接,“来吧我的小神仙们,咱家好吃的好玩的全都有,看看喜欢啥。喜欢啥就拿啥,反正你们这年轻得不像奶奶的奶奶舍得为你们花钱!”
“那必须的,”郦新桐明知那些话只是商业吹捧,还是心花怒放,愿意花钱买高兴,“除了天上星星摘不到,要什么奶奶都给买!”
说着,还从储物袋里掏出三只崭新小竹篮,分递仨宝:“拿去装!想要什么,都往里装!”
店主脸上闪过一丝讶色。
储物袋这种好东西,通常都是隐世修仙派才有。
除了他们,便是朝廷部分权贵、各大武林门派的掌门或长老。
这一家……
他仔细瞅了瞅几人气度与衣着,竟有些拿不准到底来自何处。
仨宝拎着光滑又漂亮的小竹篮在店内挑选,又增几分令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揉进骨子里的可爱。
昱晴川忍不住亦步亦趋跟在仨宝身后,先是弯着腰,后则蹲着走,把个店里人全部看笑了。
金暮黎捂脸:“这要不说,谁都怀疑晴川才是他们爹。”
“不像,”夜梦天丝毫不气,反而打趣,“面容太年轻,还透着傻,一点不像当爹的人。”
“不像爹没关系,像干爹就行!”昱晴川这回反应快,抓住机会就猛然起身嚷嚷,“刚才不是说只要我愿意,就能给宝宝当干爹么?”
金暮黎噗哧一声乐了:“这么想当干爹?”
“想!想!”昱晴川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要不是我笨,没想起来,当初在妘家堡就该认下!”
“还好你没想起来,”金暮黎笑道,“不然被提醒的妘宇然肯定跟你抢。”
“对啊!”昱晴川劫后余生般道,“哎呀!幸亏当时没想起来!”
郦新桐看着一句话就能被带跑的傻小子,笑得趴在夜循谦肩膀上腰弯肉颤,眼角泪花儿直冒。
夜循谦和夜梦天虽然未出声,脸上的笑却是憋都憋不住。
金暮黎蹲在地上,无力地摆摆手:“想认哪个认哪个,随你便。”
“啊?”昱晴川愣了愣,“只能选一个吗?”
“……”金暮黎用指背抹抹眼睛,“你还想都要?”
“呃……不可以吗?”昱晴川为难道,“都可爱,我都喜欢,一个也舍不得丢。”
“……”夜梦天道,“把你自己弄丢了不要紧,若把他们弄丢了,我能打死你。”
昱晴川哼道:“不用你打,我自己去跳河!”
“真有决心,”郦新桐龇着白牙,完全不懂什么叫笑不露齿,“到时候在你身上拴根绳儿,你跳一下,我拉一下,你跳一下,我拉一下,等你筋疲力尽灌饱水,我再放手。”
众人:“……”
“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姨!”昱晴川叫道,“我不想受折磨!”
这回,连仨宝都跟着乐了。
夜冥珠道:“好好的,琢磨让晴川干爹怎么死干什么。”
“就是啊,我还没犯错、没把他们~~欸?”昱晴川反应过来,“冥珠你刚才叫我什么?”
“干爹啊,”夜冥珠理所当然,“你不是想要我们做你宝宝吗?”
“对对……啊……做我宝宝……对……”昱晴川觉得这种说法听着有点怪异,可是吧,想给宝宝当干爹,和想让他们做自己宝宝,意思又好像差不多。
纠结一会儿,他干脆忽略那种怪异,一把抱住冥珠猛亲一口:“我也是你们干爹了,嘿嘿!”
之后,夜上渊和夜清玥的脸蛋儿也被小小蹂躏几下。
看着乐得发疯、跟个二傻子似的年轻干爹,仨娃只是淡定地擦擦口水,没有半点儿嫌弃。
店主会来事儿,抓起糖就往众人手里塞:“这么大的喜事儿,来来来,都吃颗糖,真真儿甜到心里!”
一家人接了糖,却谁都没吃。
夜冥珠比较馋,剥了糖纸就往嘴里塞,却被金暮黎制止:“娘是怎么教你的?”
夜冥珠两指夹着糖块儿,放回糖纸,乖巧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如果很喜欢,要先验毒。”
金暮黎满意点头:“记得很牢,但要时时刻刻做到,否则等小命不保时就晚了。”
店主一脸尴尬。
郦新桐道:“不是针对你,只是借机教导孩子如何保护自己。”
店主连忙赞同称是,顺着台阶表示理解。
仨宝买了一堆吃的玩的,郦新桐没还价,全部放入储物袋。
店主很高兴,又送几个自己做的糖人,笑着将一行人送出门。
昱晴川跟捡到宝藏似的,恨不得有六只手,将仨娃全都抱进自个儿怀里:“我得抓紧时间抱过瘾,不然等善水他们来了,肯定跟我抢!”
郦新桐故意笑骂:“出息!”
店主却一把拉住昱晴川手臂,惊问道:“你们认识善水道长?”
“啊?啊,对啊,”昱晴川莫名其妙,“怎么啦?”
“哎呀真好真好,真巧啊,早知道就少收你们钱了,”店主热情翻倍,“前几年善水道长来茵蒿城,治好很多人的病。当时,我家大儿子吃啥吐啥,服药也不管用,眼看要没命,我跟他娘急得差点先倒下。听闻善水道长医术高超,我们就将儿子送到城外小村庄,专门求道长诊治。您猜怎么着?”
“……”这话问得,连傻小子都很无语,“能怎么着,治好了呗!”
“对!”店主一拍大腿,“可奇的是,道长把脉后,开的药方和其他医师开的药方一模一样!”
昱晴川立即被勾起好奇心。
店主对他表情很满意:“我跟道长说此方已经用过,没有效。道长只是笑笑,然后亲自煎药。等把药煎到只剩两勺时,他让我儿用舌头将汤匙里的药汁慢慢舔掉。嘿!就换了种服药方法,您猜怎么着?”
昱晴川:“……”
我不想猜。
“我儿将药舔完后,立马有了起色,再连服几剂,居然就好透痊愈了!”店主说到兴奋处,声音都拔高几度,“您说奇不奇妙?”
“奇妙,”昱晴川点点头,“善水治病,奇妙方式多的是,你都没见过。”
店主:“……”
其实昱晴川只是在说实话,并未嘲笑或故意怼他。
店主跑回捧出几盒糕点,递给郦新桐:“刚才看您几位有钱,就没让利,这个算是我们小店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郦新桐被逗笑,接了糕点盒:“行,等看到善水,我们就把这事儿跟他说说,告诉他我们沾了他的光。”
店主直乐。
今日没有别的事,就是带宝宝出来玩,所以离开幼童零食玩具专卖店后,一家人接着逛。
不料,刚走几十步,替邾东溟跑腿的男子竟然再次出现:“夫人,我家主子说,如果方便,他那里有关于其他几家药堂的秘密想告诉您,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