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部长,情况如何?”
马方有些无奈道:“沈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低估了胡尧澜,他今天可能是故意吃错药,咬牙说宋缺的犯罪事实确凿,说他外甥是受害者,就算他不追究,单凭他裴家可能绝后这事,他外甥家就不会放过宋缺的。”
吃了瘪的马方心里也是有些不爽。
“我还给梁望升打了电话,他说宋缺是故意伤害罪,是刑事案件,不能姑息,还说他们正大收集相关证据。为防止意外发生,他们不能把人放了,要不刑法岂不是成了儿戏。”
这些人还真是各个人精,一套冠冕堂皇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成了至理名言了。
沈书记并没有生气,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马部长,那你有没有向他们透露,这是我的意思。”
这才是重点!
“沈书记,他们以各种理由表示不会放人后,我就跟他们摊明了,可他们的态度毫无变化。甚至还说宋缺是触犯刑法,是罪犯,难道沈书记是想包庇犯罪分子不成?”
“是我的面子不够大,没把事情给办好,请领导批评。”马方据实以报,可他这么说是想给沈书记一个台阶下罢了。
不过这些人的反应多少是出乎沈书记的预料的,她微微地皱了皱眉,本来她是不打算这么快就跟贺志翔的人撕破脸,毕竟她确实刚来在县里的根基还太浅。
可眼下就连胡尧澜和梁望升都居然这般任意妄为,如果任凭这件事照着他们的构想往下走,那不仅对宋缺是不公平,还会让贺志翔认定她这个县委书记就是软柿子。
不仅是贺志翔,恐怕就连马方都会质疑她的能力,还有那些不愿站队和处于观望之中的人,都会觉得她掌控不了长兴县的局势,甚至于以后都敢打她的主意。
那最终就会影响她空降来长兴的实际意义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一惊,但随即眼中抹过一丝冷意。
“马部长,这跟面子没关系,触犯刑法当然是犯罪。既然他们都这么能秉公执法,那裴泽仞和杨大山的犯罪证据就有必要收集了,你说是不是?”
此时的马方眼前也是一亮,原来这个女书记并不是花瓶。
“沈书记,你说得对,我也是有这种想法。一味的退让只会滋生某些人的狂妄,让他们自以为自己就是做得了主。而像宋缺这样负有正义的好干部,我们更要保护好。只要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优秀干部敢站出来反对恶势力。”
这算是马部长的入队宣言了吧?
权衡利弊是人的天性之一,在官场尤其突出。沈书记也深知,只有她这个县委书记起表率作用,才会有人拥护,要是连县委书记都一再退让,那谁还敢招惹贺志翔及其跟随者呢?
“马部长说的不错,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优秀干部呢?”沈书记意味深长地说着,她还是想确认一下马方究竟有没有什么手段。
所以,宣言是说了,可没能力的话,也是白搭。
实际上,她有更为深远的盘算。
既然贺志翔派选择正面交锋,那她就要借助宋缺的事,把传言中所谓铁桶阵的长兴县从里面给打开一个口子,而且这个口子是不能被修复的。
并从点到面,一点点地扫除长兴的积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