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藜命人将他们送回了朝阳殿,而后,牵过司徒慕容的手,朝着他宫中的方向走去,没有再提赏赐什么。
“不必紧张。”
女子的声音极其轻柔,龙涎香混合着那淡淡的山茶花香,像是迷香一般,叫司徒慕容脸颊瞬间发烫。
“陛、陛下。”
昭然殿。
满宫的宫人见到宋藜牵着司徒慕容都慌了一瞬,迅速迎接,发自内心的为司徒慕容高兴,怎么他们家主子同百里华卿出去一趟,就带着陛下回来了呢!
难道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要落到他们昭然殿了吗!
宋藜来了后,内务府的人也来了,带着几个太医院名望较高的太医,尘初也在其中。
当年,宋藜为了补偿他,要封他为世子,但他拒绝了,而是选择到太医院当一名太医,宋藜允了。
上次皇贵君顾文宣的胎也是他诊出来的,宋藜对他感观很好。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快去为容卿看看。”
宋藜在外殿,几个太医应声,为首的太医为容卿诊完脉后,松了一口气。
“陛下,容卿体态康健,并无内伤。”
“就是这外伤......”
“我来吧。”
尘初说道。
当初将尘初留在太医院,就是因为他是男子,后宫之中男子众多,太医看内伤还好,若是外伤则多有不便。
而尘初又是药谷尘影的亲传弟子,医术自然没问题,所以,宋藜便同意了。
宋藜点点头,其余太医为容卿开了几副内服的药后便退了下去。
只隔着一张屏风,尘初提着药箱走了进去,衣衫半退,司徒慕容的身形若隐若现,应当是尘初碰到了男子的伤处,男子呻吟一声,又一口咬住唇瓣,脖颈微微上扬。
司徒慕容长的极其白,衣裳半褪半隐见露出白皙的腹肌,他微微偏头,似乎隔着帷幕在看宋藜。
宋藜轻笑一声,还能勾人,看来伤的应当不重。
不多时,尘初从里间走出,那寂寞沙哑的声音也开始停息,帷幕后,男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系好,不敢出来,整个人都透着红,也为自己刚才的举措而羞愤。
司徒慕容垂着脑袋,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他用手背放在脸上,被烫了一下,他也是没有办法,来彼岸城前,他们这些世家大族选好的公子们,都会经历家族的再度培养。
有的人家则是教习男子八雅,叫自家公子更能在八雅上精通,胜过旁人。
偏他的家族,竟教一些不正经的,他初见艳郎时,脸色都黑了下去,艳郎那是他们覃荒有名的草魁。
有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了见他一面,他在台上舞一曲,令无数人为之魂牵梦绕,叫众多命夫谩骂,狐媚贱人。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覃荒第一名伎竟然是他们司徒氏的人,而又秘密的成为了他的老师,他根本不想学习那勾栏瓦舍的做派!
将房间的瓷器,琉璃、琵琶全砸了,以此抵抗家族,拒绝接触艳郎,哪知那艳郎全然不在意他的抵触,捡起地上的琵琶当着他的面就跳了一场脱衣舞。
当时的他是什么表情?
是从愤怒转为惊艳转为痴迷,一曲终了,舞也停了,艳郎的手抚在他的喉结处,呵气如兰,他的眼底满是羞色。
艳郎身上没有任何他所想象中艳色的脂粉味,而是君子兰的味道,他看向艳郎,不知该说些什么。
艳郎朝他一笑,眉目含情,欲说还休。
“公子何必如此抵触我。”
“艳郎虽然流落风尘,可还是清白身呢。”
就算是清白身又能怎么样呢,风尘还是风尘,即便艳郎在勾引人,也没人会娶他回去做正夫。
显然,艳郎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并不在意,这般说,也只是想要司徒慕容别那么抵触他,他到还没有那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