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千多万两银子,就这么不见了?谁干的,我去剐了他!”
穆里玛一声大喝,气势汹汹的蹿了起来,恨不得立即抽刀砍人。
他的暴躁言行,气得鳌拜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让他收敛了气焰,乖乖的坐会作为。
班布尔善等人则若有所思,略微明白李时茂想说什么了,看向他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时茂,老夫说过已将你视作心腹之人,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出你的良策即可!”
“如若有效,老夫定单为你请功,为你谋个显贵官位。”
鳌拜心里略有所感,但仍催促着李时茂。
“前明如何亡的?我大清难道不应该引以为戒吗?豪商霸占天下商业、矿业之利,乡绅地主霸占了天下天地之利。”
“地主的田租可是敢收到五成的,大清收两千万的银子,地主们手上可就有八千万两啊!”
“豪商们的个个富可敌国,那些豪商盐商家产百万两,竟还被人看不起,认为是小家族,数百万乃至千万两的,比比皆是。”
“想当年,被我大清击败的逆贼李自成,在北京城匆匆拷饷大半个月,轻易得银七千万余万两。”
“前明崇祯皇帝苦苦哀求,让满朝文武官员和满城豪商乡绅献银救国,仅得银二十余万两。”
“鳌太师,如何才能拯救大清,我想并不难选择吧。”
“奴才再说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我大清的八旗贵胄才是国之根本,巨量财富却被汉人世家豪商把控,真的没有隐患吗?”
“奴才虽是汉人,但只恨不能生成八旗!但奴才是忠的,哪怕是汉人,今天也要貌似谏言太师:汉人不可信,绿营不可信。”
李时茂痛心疾首,咬牙切齿的说着,誓要与大清(大明)的敌人,斗争到底。
鳌拜紧紧盯着李时茂,再次深刻的动容起来,对他的评价确实纠结万分,难以言明。
一方面,心中是极端的厌恶,也极端看不起这样的背叛本族的铁杆汉奸,和他说话都觉得玷污了自己。
另一方面,又是极端的欣赏,这狗奴才对自己和大清朝,那是掏心掏肺的忠诚,为大清毫不犹豫的出卖同族。
而且吧,随着了解的加深,发现狗奴才还是蛮有才具的,对于治民和经济,还是蛮有一套的。
鳌拜在心底又反复思虑,把李时茂和班布尔善的话细细咀嚼,逐步坚定了心意。
他要抓住印把子、握紧刀把子、控制钱袋子,如此操作,才能避免被老太后和小皇帝逼入绝境。
甚至,他多尔衮能选个傀儡做皇帝,做个“皇父摄政王”,我鳌拜也不是不能做到!
鳌拜想明白之后,不由得狞笑一声,又闻言催促李时茂:
“时茂,本太师既执掌朝廷大权,如此良策自然要采纳,你把具体的做法细细说一说。”
“班儿,你也好好听听,刚好可以和你的计策配合起来,必定能够取得奇效。”
鳌拜意有所指,班布尔善心有灵犀的频频点头,心里也重视起李时茂来,不再是单纯的鄙视。
至于穆里玛、讷谟叔侄俩,则是一脸的茫然加无聊,愈发觉得文官们太无聊,汉奸太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