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呢,把胡徽给本王叫过来,令他带几名高手,“护卫”着那嵩大人,前去贼军中联络大事。”
随着他话语出口,那嵩总已经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偷偷长出了一口气,静待那胡徽的到来。
不到片刻,一个身材中等匀称的年轻人快步而来,向吴三桂恭敬行礼之后,就沉默着等待着指令。
那嵩悄悄偷眼观看此人,只见他长相平平常常,属于扔在人堆中绝不会引人注意的那种。
胡徽给人一种值得信赖之感,脸上也一直是憨厚踏实的神情,也让人放心不已,是值得托付的人。
只是有一点令那嵩有些奇怪,此人的长相却不是北地之人,更似大明南方的人士,真是奇也怪哉。
就在那嵩偷眼观看之时,吴三桂已经向胡徽说明了情况,并令他带领心腹去完成此项大事,胡徽也是慨然受命。
他当着老汉奸的面,召唤来六名手下,言明将带他们“护卫”那嵩前去贼军中,完成大事后立即传信回来。
吴三桂对此人相当信任,微笑着挥了挥手,只说让他全权做主,只要完成大事就好,又嘱咐必须保护好那嵩的安全。
胡徽和那嵩自然是拱手领命,然后就恭敬的退出大帐,略微准备一番后,连夜往李定国军中赶去。
他们先是骑马奔驰了十多里地,然后找到一处僻静处下马,留下一人照看马匹,其他人改为步行前进。
一路之上,那嵩小心翼翼不敢多言,生怕一个不慎暴露行藏,被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诡计”。
胡徽也是沉默无语,带着六名心腹手下,把那嵩牢牢的护卫在他们中间,以防出现万一的意外。
他的眼神偶尔会扫过那嵩,其中的涵义却晦涩不明,肯定是有万分鄙夷的,更多的冰冷则让人难以揣测。
两种心思的两人,就这么默然前行,辛辛苦苦摸了一夜,这才靠近了李定国大军驻扎所在,绵延数里的营寨。
那嵩果然厉害,很快就有人接应他们悄然进入营寨区域,并在一处偏僻的军帐中隐藏了起来。
进入营寨后,那嵩明显感觉到胡徽似乎变得异常急躁,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加冰冷,甚至令人感到了浓浓杀意。
那嵩以为是胡徽怀疑自己,担忧自己用假情报欺骗吴三桂,更怕自己趁机召唤明军围杀他们,这才又如此反应。
他想了想,低声诚恳的对胡徽说到:“胡将军请勿忧虑,小人是真心诚意投靠平西王的,绝不是明狗的死间。”
“此处驻扎的军队,都是小人的傣族人马,绝对能保障我们的安全,将军也不用担忧安全问题!”
“顶多半日,小人就可联络好可信的土司,令他们在今夜大军夜袭时反正里应外合,然后我等就快速回应禀报了。”
胡徽表情不变,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眼神中的冷意却丝毫未变,完全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继续戒备着。
他心中却是涌起了惊涛巨浪,对这支大明军队的前景担忧起来,更为李定国的安危忧虑起来,那可是皇太子极看重之人啊。
胡徽忧虑万分的时候,那嵩心里也不轻松,他望着胡徽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些苦恼起来。
他苦恼之下,不自觉的从袖中拿出一物咬在嘴中,用火石啪的一声打出火来,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江南牌香烟,真是醇香无比啊,苦恼之时吸上一支,甚能解忧。
骤然间,那嵩心中一惊,赶紧就要把烟盒藏回衣袖!
胡徽眼前一亮,死死盯着烟盒上的江南牌字样,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眼神不再冰冷,有些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