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在外忙碌了一天的琏二爷,回到了院子里。
丰儿上前伺候着,贾琏打了个酒嗝,熏得丰儿满脸的嫌弃。
贾琏左转右转见不得平儿的身影,随即骂道:“平儿那死丫头又躲在哪儿偷奸耍滑?”
丰儿咬着嘴唇不说话。门帘被撩起,王熙凤走到屋门口,满脸的寒霜。
“那小蹄子去东府了。从今往后你再想打她的主意,只管去东府找贾珝要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
贾琏先是一愣,“你把平儿给贾珝了?”随即酒醒了大半,面色难看至极,近乎是吼出:“伱怎么能把平儿给他?”
家中王熙凤本就是个母老虎,原本还有个俏平儿好平儿多少是个念想,但现在这个念想都被送人了?
贾琏心中都在滴血,他成天就指望着,能给平儿开脸,抬她做姨娘。
“平儿是你的陪嫁丫头,你怎么能把她白送给别人?那贾珝真不是个东西,连族兄弟的丫鬟都抢。”
贾琏一拍院子里的石桌,脸上气愤至极,若不是王熙凤积威已久,他早就爆发了。
“不行,你明天去把平儿要回来!实在不行找老太太去,我不信就没处说理!”
“要去你去,老太太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你让我去,安得什么心?”王熙凤一挑眉,“你若舍不得平儿,现在赶忙去,等明天可就来不及了!”
贾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涨红:“你是说贾珝今晚就要……就要给平儿开脸?”
凤姐儿这话,等同于往贾琏的心口上插刀子。
“呵呵,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
不等贾琏发作,王熙凤就先发疯了,她随手拿了个物件砸了出去。
“还不怪你!成天只知道吃酒顽女人,不知半点长进。也是我命苦,平儿命苦!跟了你这么个银样镴枪头,白遭人欺负了去。”
凤姐儿边哭边骂道:“若你身上也顶着个爵位,他贾珝敢攥着我的错处,就用三百两银子,强买了平儿去?”
凤姐儿说完,又摔东西,哭道:“平儿,我可怜的平儿啊……”
贾琏听凤姐儿前半句,是又气又恼,心想他爹贾赦也有爵位,前儿不才挨了贾珝的巴掌?
听她说完了后,贾琏忽然惊奇道:“他还给钱了?”
“三百两?”贾琏一惊,“他还真是舍得!”
顿时贾琏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心想若把这三百两银子给他,再买两个齐整的丫鬟就是,还能剩下很多去教坊司顽了……
“瞧你财迷心窍的鬼样!”王熙凤啐骂道,“平儿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丫头,就是三千两银子,我也是不肯卖的!”
贾琏的眼睛在凤姐儿身上转了转,心里想,如果那贾珝肯出三千两银子,别说平儿了,把你卖给他我都愿意……
贾琏没功夫生气,只想着这几天怎么从王熙凤手里掏出银子来使,又好奇问道:“他攥住了你什么把柄?”
见凤姐儿脸上光彩照人,明艳至极,从来就没有这么漂亮过,但那脸上分明没有抹水粉。
贾琏伸出手,就想去摸她的脸蛋儿。
王熙凤一手拍开他的爪子,又拿了个软凳,往他身上砸去:“你个不上进的东西,今天是平儿,往后他要是打我的主意,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