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颜欢想道,长白灵脉与马仙儿家牵扯颇深,甚至山中有他们供奉家仙的前辈,这事儿从情面上讲,他们确实处理不妥当。
在“精灵”一事上,马仙儿一脉是大家,更是权威,这要是请有点实力的外人帮忙,面子里子上又都说不过去,所以只能请自己这位无门无派的隐居散人了。
“你们这···”可这阵仗,倒是将颜欢整得有些手足无措。
“姑奶奶,都说了,有事儿您知会,这不是折我寿吗?”
颜欢疾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将关石花搀扶了起来。
“不就是长白山灵脉附近的精灵嘛,马仙家要是有所顾忌,那我走一遭也行,您这礼太大了,晚辈实在承受不起。”
“你肯帮?”
“帮,当然帮!就冲姑奶奶一句话,咱能使力就使力,怎么着我也得对得起这一身军大衣啊!”
颜欢笑了笑,将事情应了下来。
只要不贪图自家的清明姐,不妄想将自己拉入马仙家,这点小忙他还是乐意出手相助的。
“您看,啥前动身?要不就现在,四喜叔的斯巴鲁还在外面,跑雪地,利落!”
“小四我还有话要问,劳烦你和有才走一遭吧。”
“得嘞!”颜欢应道,脑海中浮现出邓有才老鼠似的面庞,这小子是邓有福的弟弟,供奉的仙家是灰家。
“姑奶奶,等我好消息,晚辈先告辞了。”施完礼后,颜欢两步一跳出了关家大院。
堂屋只余下关石花加之邓有福一众小辈。
“有福啊,这人你怎么看?”
“油腔滑调,玩世不恭,这种人我处不来。”邓有福直言不讳道。
“我倒是觉得他颇有魄力啊。”
魄力?
关石花剥起花生,大口咬着,“他要是应了我马仙家的邀请,我会将其奉为上宾,可打心底来讲,对这小子可就没现在这么稀罕了。”
“为什么?”邓有福不解道。
关石花拍了拍八仙方桌,“你,愚钝!”
“那小子要是应了我马仙家的邀,那他帮我是利益交换,可结果呢,他拒绝了。回绝我之后,他又把长白山的事给应下来,从这一层面来讲,是咱马仙家承了人家的情。”
“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涉世未深,就敢在天秤上将整个东北马仙一脉压了下去,要说今日站在下面的是你,你有那个魄力吗?”
邓有福闭口难言,扪心自问,他确实没那种胆识。
关石花抬抬头,仰望房梁悬挂的古朴吊灯,“最令我心生欢喜的,还不是他这种魄力。”
“我们盯了他三年不假,毕竟摸不清他的品性,咱也不敢轻举妄动,为了搞清楚长白山的前后因果,咱们得费不少功夫,可他确实也藏了三年,这三年来是滴水不漏啊。”
“你要说再给他三年,他依旧能演下去,甚至可以演得天衣无缝。可有福啊,你知道为啥唯独是今天,他宁愿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给小四提个醒吗?”
邓有福尴尬摇摇头,“不知。”
“底线。”
关石花说出两个极具重量的字眼。
“这三年,你们可以监视我,可以试我,我都忍了,可你们唯独不能拿人来试我,不能拿人命关天的事来试我,这就是我的底线!”
关石花瞥了眼一旁的胡四喜。
“大雪封山,天寒地冻,小嫣儿仙家缠身,高烧不止,你不来姑奶奶我这儿,反而拿小嫣儿去试探他?”
“你就这么想在我面前表现?小四,今日你可立功了啊。”
啪!
桌面一拍,胡四喜战战兢兢跪了下去,“姑奶奶,我错了,我知错啊!”
“哼。”关石花冷哼一声,“这事情,你做的不地道,咱马仙一脉做的也不地道。等长白山事了,他可就是咱出马家的恩人了,今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
“知道,知道!回头我一定登门给颜大师赔礼道歉,我···我···对对对!我知道颜大师喜欢‘仙家’的一些典籍,我把家传的几本珍藏送给他赔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