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要夸吗!!德国西施!”
“德国西施!?德国西施是什么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啊!就对姐姐们好!!!快想点词来夸我!!”
“我私下里有的是时间夸你,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
嬴澜被莉安娜摇的晃来晃去。
“我不要你私下里夸!!就现在!!”
“佛了,家人们,佛了。”
李殇麻木地拍了拍奚幻的肩膀。
“裂开了,家人们。”
奚幻麻木地拍了拍李殇的肩膀。
闹腾了好一会儿,嬴澜才得以继续讲起正事来。
“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比较长,大家有兴趣的话就听听吧。”
“埃斯帕索人生里的一切,都是明知故犯。他了解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了解人性,了解中国人的懦弱,了解自己染上的症状。却仍旧抱着宗教,抱着掌控人心的手法,抱着自己的既得利益不放手。”
“即使人的认知到了一定境界,也并不一定会选择践行大道,而依旧可能去遵循本能的欲望。”
“如雪茉所说,他的确是在物化女性,将女性看作满足他自己本人欲望的物品,遵从的是低级的性欲。我先不避讳了,我相信大家明白事情的本质。而对于男性,他索求的是那种无脑的盲从,以此彰显他的威严。”
“我的观点,就像我那天怒斥卢大彪一群人一样。十分明确。”
“前两个世纪跪太久了。有些人早就忘记如何站起,有些人却始终不忘有朝一日要站起来。”
“人类社会数千年来都是农业社会为主导的,而向工业社会的过渡引发了生产力的巨大变革,在这个方向就给了某些国家殖民的能力。虽然三角贸易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到工业社会。”
“人口增长开始不再主导最关键的生产力,劳动密集型开始过渡到资本密集型。战争从比拼人数,变成了更大意义上的比拼工业制成品。在自己国家取得了优势地位后,有钱有势的人就会着眼于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是历朝历代都不变的。”
“试想,通过抢夺来的血泪发家致富的民族,是会倾向于拼命守着自己既得的利益,还是会追求道德与平等,自己革自己的命?”
“他这样的人,嘴上说着平等,其实本质上他所谓的平等是服务于他自己的优势地位。了解平等是为了向被压迫的族群打平等牌,这样的人尤为可恶。更不用说,他信奉的宗教一直是有迫害异教徒的传统的。”
“民族内部的矛盾一直都有,但这种人擅长把阶级矛盾转为民族之间的矛盾。从本能上,人类会假设与自己外貌不同的族群有着隔阂,但基因的相似性并不代表利益的相似性。”
“当社会内部的矛盾难以调和,有一部分人就会把矛盾归咎于某个外来的族群。但这是他那些幕后黑手要考虑的事情,就事论事的话,根据埃斯帕索的奴隶主思想,我们应该具体到‘奴隶’二字。不过所有的奴隶主都必须首先思考一个问题——把谁当做奴隶好呢?”
“要确立奴隶制,首先需要的是一个理由。这个理由曾经是战争,曾经是姓氏。但远远比不上另一个理由简单——血缘。”
“创造一种适合当奴隶的外族人,可比通过俘虏和确立某些姓氏要简单多了。奴隶的存在是为了满足奴隶主的欲望,是基于自主劳动和劳动所得之间存在的各种主客观落差。埃斯帕索便是为了满足他的支配欲,征服欲,等等。不过,比起上述的几种理由,他的理由则显得更为新颖。他用的是‘物质和金钱’。”
“他笼络党羽的方式,大抵都是通过许诺一定的物质条件和金钱报酬。可大家要注意的是,奴隶不都是被强迫的,其中不乏自愿的人存在。而这就是最可悲的地方。自愿的奴隶和雇佣关系的区别在于,奴隶是将自己的身心、灵魂全部卖给奴隶主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说有些人跪的久了,会忘记怎么站起来。同样的,一个族群内部出现了矛盾,族人不一定会选择去激化仇恨,还可能会寄希望于出现高阶社会的奴隶主将他们收买,以此彰显自己比原族群要高一等。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为人所豢养的狗都能投票的民主决议是建立在它们主子的面子上。我将主人扳倒,那些狗子自然就没有脊梁狺狺狂吠了。”
“同学们。这就是我对这次事件的总结,不为彰显我个人的水平有多厉害,只想跟大家好好聊聊这七天教给我们的道理。即便出了他这么一个盎撒败类,我们也不能盲目排外,要理性思考,辩证判断。”
“从微观上,这件事只关乎雪茉和我。从宏观上,却又关乎学校的每一个人。我相信,我能燃起火焰,唤来雷霆,只是因为我昭应了天理。希望大家,能在这次事件的基础上,创建一个光明的未来。”
嬴澜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在他刚开讲两三句的时候,全班就整整齐齐地静下来,耐心听着他的心得。
“呼终于敲完了。”
坐在讲台上的项沁桃感叹自己终于歇了下来,嬴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当了一回灵魂讲师。
“项老师?你在敲键盘敲些啥?”
“我在把你讲的话录入电脑呀。”
“啊!?为什么呢!?”
嬴澜顿时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忘了说了,马上正式的开学典礼,你要上去做个演讲。我还发愁你应该上去讲点啥呢,这下稿子也不用准备了,我稍微改一改,马上你上去照着念就行了。”
“啊!?我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讲话吗!?”
“当然了。上次那只是校长对高一新生的选拔讲话,这次才是正式的开学典礼。高二高三年级师生都在哦。我们首届天策班排名第一的骄子怎么能没有排面?怎么能不上去说点什么?你刚刚的发言我觉得特别棒!奥利给!干了兄弟们!冲!”
“???您最后那两句话上哪儿学的呀!!!”
“冲!嬴澜!冲了!!”
紧跟着项沁桃,全班同学热烈地欢呼道。
尽管十分紧张,但站上主席台的嬴澜,手里拿着稿子,大屏幕投影着面部表情,发挥的十分稳定。
教师们听了掩面而泣,学生们听了醍醐灌顶。天策听了毫不厌倦,校长听了连连点头,直言这是建校有史以来最有魄力的一次开学典礼。
嬴澜又一次以和他低调过日子的方针相悖的方式出名了。
“这个小姑娘好像对他有意思”
“还有这个,那两个好像也眉目含春!!”
“记下来,记下来”
而说起姬家的长女,又开始记起她的小本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