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你要申请暂离团里,回家探亲对么?”
“对没错。”
“好嘞。手续这样就办好了。不过你可真行啊,我靠,我看娜荷蒂对你有意思诶~你们两个!有戏哦~”
大胡子骑士亲切地搂着爱德蒙的肩膀。
“啊?科赫叔叔,团长她对我有意思,你们再怎么不服她,她也算是一方绝色吧!?按正常剧情来说不应该嫉妒嫉妒我吗?怎么这么奇怪啊!?”
“孩子你要知道,再怎么样的绝色,在男人的自尊心碎裂之后,都是浮云。”
大胡子骑士的眼中一时失去了光芒。
“痛起来了,科赫叔叔”
“但你能让她对你服服帖帖的,可算是帮我们挣了面子!我们大伙都商量好了,有能帮上你的,肯定鼎力相助!加油!”
“不是,团长这样对我,我也怕啊!”
“你不是谈过恋爱的吗?就拿谈恋爱的话术对她不就好了嘛。”
“她是那正常谈恋爱的人吗!且不说我是半个有家有口的人了,那我被她抓去我人怕是直接无了!”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年轻人,折腾个一两次也不算什么事!”
“那年轻人就怕被折腾个一二十次哈”
“折腾什么一二十次呀?”
一般路过塔莉娅。
“啊!?塔莉娅姐姐!我们是说回家路上折腾!我要回家先见一下妹妹来着!”
“是吗?祝你一路顺风,爱德蒙。愿主保佑你的行程。”
塔莉娅用较小的双手攥起爱德蒙的右手,望着爱德蒙的眼睛,喃喃说道。
“!”
“阿门!阿门!阿门!阿门!”
爱德蒙激动地敬了个礼,屁颠屁颠就跑出了门去。
“这孩子”
“是很单纯的孩子,对吧?”
“傻乎乎的。还得靠你多照顾照顾他,塔莉娅。”
“不然就要被某人拐跑了呢。”
“您好?”
回家路上,爱德蒙十分紧张。
“有什么事吗?”
旁边狼耳朵的女骑士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她留着干练的短发,身材匀称,眼神犀利,无论爱德蒙怎么反应她都默默盯着。她虽然没有娜荷蒂维娅那般咄咄逼人,但为人却极为认真,甚至有点少见的一身正气。这次知道爱德蒙要回家之后,不知为何她就主动跟了上来。
“唉只是回个家而已,没必要这么专程派您护送吧副团长大人?”
“瑞奈儿·月银。”
“诶?”
“我的名字。骑士团的大家习惯叫我狼姐,虽然我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团长很好奇你的家庭状况,所以让我陪你一起过来。”
“狼姐我明白了。团长她不提她的事了。等一下!月银是月银骑士那个月银吗!?”
听到月银骑士这个名字,瑞奈儿愣了一下,但看着爱德蒙单纯的眼神,应声点了点头。
“嗯月银骑士的话,他是我的祖父。”
“哇哦!我和青梅竹马小时候最喜欢读月银骑士的故事啦!真是感叹过去了这么久,我终于成为了骑士而她,却不知在何处。”
“是嘛我也喜欢听爷爷奶奶说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爷爷奶奶的事情的?”
“是我妈妈做的童话书呀,我还以为这个故事很流行来着?”
“嘶看来令堂的身份不一般,连我也好奇你的家庭状况了。等一下!?那你知道,我奶奶真的是狼人的事情吗?”
“啊?真的是狼人吗!?”
“对告诉你也无妨。后来的故事就是,爷爷奶奶的后代都长着一对狼耳朵。即使我已经是孙子辈了。”
“你不害怕我吗虽然只有四分之一,但我也算是狼人哦?”
“怎么说呢看完那个故事,我一直觉得,人啊,狼人什么的,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我们的灵魂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爱德蒙有些事实,我还是要告诉你。满月的时候,狼人的确会有杀戮冲动产生。但奶奶说,她小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会计算月相。快到满月的时候,她总是会锁好家门,以防出去不受控制害了人家。”
“月圆之夜,奶奶经常死死咬住她自己的胳膊,拼尽全身的力量与本能做搏斗。爷爷则坚持要留在她的身旁。他不畏惧,只想着为奶奶分担一些痛苦。”
“什么事实呀。明明比一般的人类还要温柔。”
“你是在意自己狼人的身份不被他人接受吗?”
“多少有点。我的力气,从小就比同龄人要大。虽然到了父亲那一代就没有奶奶那样强制的月圆狂暴,但仍旧保留着一些野性这大概也是我像爷爷一样成为骑士的原因。”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起码我不在意这些。狼姐!如果我说,我也有着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你会相信我吗?”
“!”
瑞奈儿瞪直了眼睛。
“爱德蒙即使你真的有精灵血统,若按四分之一的稀薄程度来说,我可看不出来。上面不仅一直在封锁消息,而且精灵可不是什么能在社会上随意谈论的存在。精灵的血统,在满是人类的社会里活得十分悲惨。”
“嗯嗯。不过教会那边,也不承认狼人对吧?”
“!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我都有自己的秘密,希望咱俩能偷偷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信任,可以吗?”
爱德蒙向瑞奈儿伸出了手。
“可真有你的,就这么顾虑到别人。你这孩子。以骑士精神起誓,我答应你。”
瑞奈儿紧紧地将其握住,感到了一股自手心传来的暖流。
“谢谢,瑞奈儿姐姐。”
“我会记着你说的话的。”
“就快到了。黑麦镇就在前面。”
“哟哟哟,这不菲尔科这小混蛋吗?”
“!?”
村口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让爱德蒙心里一怔,瑞奈儿也警觉地皱起眉头。
“格莱彻先生”
爱德蒙心里顿时不是了回家的滋味。
“真晦气,一出门就看到你这个穷鬼。哟,以为从哪捡了身铠甲就可以挡老子路了?滚一边去,听说咱们镇上出了新的骑士大人,你少给老子添堵。”
那男人走过来,在爱德蒙的胸甲上戳戳捣捣。
瑞奈儿拳头一紧,只因觉得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人都应明白,铠甲是身份的证明。连雇佣兵都鲜有能人负担娜荷蒂强制要求爱德蒙穿上的这身精美的铠甲。若是平民,更是不被允许身穿甲胄的。
“你们认识?”
瑞奈儿在爱德蒙耳边忿忿地呢喃。
“也确实算是认识。”
“我想你为人如此友善,怎会有人如此羞辱你?”
“这个人原本该是我岳父来着。”
“!”
瑞奈儿眼睛一转,顿时似乎明白了二人的恩怨。
“在那之前,不知瓦朗蒂娜可在您这里?”
爱德蒙咬咬牙,压制火气问出这个他关心许久的问题。
为了爱人,仅仅这点尊严,还是能放得下。
却没想对方听到这个问题,嚣张地变本加厉。
“我还想问你把我女儿拐哪去了呢,你这个没爹的杂种。本来当年想着你妈在地方上的声望也还凑合,看你和我女儿偷偷溜出去我也没说啥。但是后来你妈也消失了,奶奶的,只剩你这个又穷又没地位的小鬼。凭我女儿那种姿色,早不知道能攀上好过千倍万倍的婆家,真他娘的便宜了你。老子刚和英维迪亚公子谈好关系,你倒好,带走我女儿自顾自闪婚去了,还和突厥人勾搭在一起,连瓦朗蒂娜也失踪了。真是天杀的灾星,有多远滚多远!别来扰老子清闲!”
爱德蒙早就知道瓦朗蒂娜的父亲是个贪得无厌的投机者。在二人幽会的时候就对二人的感情极力反对,尽管自己死乞白赖,却依旧嫌弃自己一无所有。
“想着让女儿嫁个好人家来谋取爵位,该是怎样的老废物才会有这种念头?”
爱德蒙还没发话,一旁的瑞奈儿也早已看不下去。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你又算老几?”
老格莱彻这才注意到爱德蒙身边的瑞奈儿,而对方听着他对爱德蒙颐指气使的无理咒骂,当即把手握在剑鞘上,飒地将剑亮了出来。
“我乃条顿骑士团支团,赤荷骑士团副团长,瑞奈儿·月银!而他是赤荷骑士团最年轻的骑士,爱德蒙·菲尔科!一介平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条顿骑士出言不逊!”
老格莱彻吓了一跳,立即举手认怂,这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们!?是条顿骑士!?”
“你看这甲前火红的荷花,有掺杂如你一般的虚假么?”
爱德蒙顺着剑尖斜眼瞟了老格莱彻一眼,低沉沉地言道。
“骑士你是骑士!?还是条顿最尊贵的赤荷骑士!?镇子里出的那位骑士,难道真的是你!?”
老格莱彻的心中带着惶恐,震惊,还有虚幻的羞愧。想着不过几个月,这个任劳任怨的穷小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为骑士了。对自己欺辱他的一切,老格莱彻心虚不已,那每一次侮辱拿出来都站不稳脚跟。现在的爱德蒙,要是想报复他,分分钟就能够把自己捏碎。
“如果最近没有别人,那大概就是我了。”
“你还不认罪?”瑞奈儿的眼神突然凶狠。
“我知错了!我女儿眼光真是不错,真是找了个好相公!您就饶了我吧,能有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骑士做我的女婿,是我们格莱彻家莫大的荣幸!还请您一定要过往不究啊,过往不究!”
“你打算怎么办?”瑞奈儿看向爱德蒙。
“唉。”
爱德蒙叹了一口气。
“我和瓦朗蒂娜,从来没有受过他的一次祝福,更不要说拿走他的一个铜板。”
“看看这镇里吧,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你当作朋友。别说我记恨你,瓦朗蒂娜自己都为你感到羞愧。”
“饶他一命吧。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心胸狭窄,见利忘义的人,要是我用正眼瞧他,我就输了。”
爱德蒙拍了拍瑞奈儿的肩膀,示意可以了。尽管她仍是为爱德蒙忿忿不平,但依旧照爱德蒙的指示做了,飒地将剑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