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不应承担这样的风险。其实我拿捏不定,但我知道我万万不能让他们将你掳去。要是我没回来,你就自己回去,可以吗?”
“笨蛋!真是笨蛋!为什么你跟他这方面这么像啊!”
“因为,我和你都是相似之人的相似者吧。”
法里斯笑了笑,一路点头哈腰,叩响了别墅的大门。
“是大名鼎鼎的海上霸主,巴巴罗萨·海雷丁先生吗?”
一个裹着白头巾,留着红胡子的男人,卧在客厅的羊毛沙发上品着红酒。法里斯小心翼翼,周围的所有士兵都对他投以十分凶恶的神色。
“嗯。来者何人?”
“法里斯·烁兰。一届商人,想和您谈一桩生意。”
“有趣。什么生意?”
“威尼斯这里,五个月后要进大约三吨砂糖。我想请您帮忙扣押一下那批砂糖。不瞒您说,海德堡公爵和我们签了期货交易。现在就等着抬价呢。事成之后,我们三七分成,您看如何?”
法里斯将期货合约递上,并亲自下场翻译,海雷丁点了点头,伸出一个夸张的懒腰。
“情报不错,分成也有诚意。但是”
海雷丁大手一挥,两个带着头巾的海盗几个跨步向前就将法里斯控制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条顿骑士的人头,会不会更值钱?”海雷丁轻蔑一笑,将合约一甩,对法里斯的挣扎不屑一顾。
糟了我只想着条顿的身份对谈判可信度有利,误判了奥斯曼人对条顿的仇恨!这些家伙,明明是海盗,却跟正规军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前不久才让大维齐尔吃了败仗。现在想来谈生意,我看你们是越来无法无天了暂时得志,冲昏了头!”
“他可是我的人。赫兹尔!休得无礼!(希腊语)”
身后,一段严厉的女声喝止了海雷丁的独白。海雷丁朝着法里斯身后望去,黑发黑目的美女子迈着端庄的步伐走来。
“你你是卡珊德拉!?”海雷丁大吃一惊,而卡珊德拉神色不改:
“正是本涅夫里特小姐!既知如此,还不放人!”
“明白!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放了!”
海雷丁慌忙下令,两个士兵猛地松手,而法里斯还被蒙在鼓里。
“卡珊德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
“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我其实是希腊总督的女儿。你说要找巴巴里海盗谈事情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如果说你在冒险,那我们家就是真真正正地和他们有交情。”
“原、原来是这样”一时冲击过大,让法里斯有些难以接受。
“不说这么多了。卡珊德拉妹妹,这么多年没见,可得好好招待一下你们。这位兄弟,你叫什么来着?”海雷丁突然猛地热情起来。
“法里斯·烁兰。”
“哎呀。仔细一听,发现这不是阿拉伯语名字嘛?不过确实是骑士的意思!来来来,请,请。”
有人请客,或是家庭聚会的时候,那个客人的朋友往往总是最尴尬的一个。法里斯现在就是那一个。
“法里斯兄弟,刚才真是无礼了。”
很快别墅里就摆上了一桌豪华的宴会。火腿,新鲜的水牛奶酪,应有尽有。海雷丁亲自给法里斯敬酒,让法里斯如是惶恐。
“海雷丁先生亲自宴请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无妨。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干!”
吨吨吨。
“我不是非常理解。卡珊德拉小姐,明明应该是拉蒂法小姐的侍女才对呀?为什么您喊她小姐呢”
“方才她也说了,她是希腊总督的女儿,所以叫小姐一点没错。不瞒您说。我的母亲是信基督教的希腊人。我小时候可没少受卡珊德拉小姐父亲的照顾。和卡珊德拉自幼也都认识。你看,她叫我是赫兹尔呢!那是我的老名字。”
“我和公主并不是契约意义上的主仆关系。是我自愿待在小姐身边的,就像你愿意待在爱德蒙先生身边那样。”卡珊德拉补充道。
“呼原来是这样,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法里斯兄弟,我还真以为你是条顿人呢!”
“我,我并不是正式的条顿骑士!其实交代给您的事,我一件也没有说谎”
“啊,你说的事,其实真是小事。顺便抢他们一笔,完全不在话下。反正这些威尼斯人,其实和教宗国,神罗那些人都串通好要对付我们了。完全不缺战争借口。”
“那可真是太好了!”法里斯心中的大石头顿然落地。
“不过呢,糖抢来之后要怎么做?”
“您就囤在手里放着,要是有十分急迫,需要购买大量砂糖的商人出现,您就以高于每斤25金币的价格卖出去。确保他们赔个屁滚尿流!”
“哎呀,好说,好说。为了朋友!不过,这个什么海德堡公爵,怎么得罪你们了?我有听说过这个人名声不好,不过3吨砂糖,得赔多少?”
海雷丁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大大咧咧地唠着家常。
“赫兹尔,就这么说吧”关于此事,卡珊德拉给出了她的“答案”。
“他欺负我家小姐的男人。”
“什么!这Gold!”
海雷丁猛地一锤桌子,给法里斯活生生吓得一蹦。
“他欺负我们驸马是吧?就这么一个破诸侯还敢骑在我们苏丹的头上拉答辩?Gold,必须盘他!伙计们!你们说他该不该揍!”
“该!揍!”
“法里斯兄弟,放心好了。这个忙,兄弟我一定帮。”
“哎哟哟哟哟,那可真谢谢海雷丁大哥了!以后有什么好商机,兄弟我一定第一时间跑来告诉您。”
“那可太好了!来!今夜我们大醉!”
“谢谢你,卡珊德拉。”
回程的路上,法里斯不自觉地和卡珊德拉贴近了一点。
“我就说,和你一起来是有用的吧?”
“你也救了我的命呢。来,这是给你的。”
说罢,法里斯从怀里掏出一副玉耳环。
“咦!真好看!!你是什么时候?”
“只要我想要,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法里斯宠溺地笑着。
“嘿嘿,那我就收下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被爱德蒙逮起来之后的事呢!娜荷蒂团长不应该会狠狠制裁你们吗?”
“我我告诉你的话,你会嫌弃我吗?”卡珊德拉故做顾左右而言他状。
“诶?”
“这、这是一个有关隐私的话题!你要是知道了,丢下我怎么办!?”
“我已经,不会再丢下你啦。”
“你得答应我,要是知道了,要像先生对小姐那样负责哦?”
“嗯。我愿意知道,我想知道。”
“本来要处刑我们的现场,他扒了我们的裤子,狠狠地打了我们的屁股!”
“啊,哈哈哈像是那家伙会做的事情。”法里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呀,他下手可重了。小姐都快被打哭了”
“蚌埠住了,可真有他的。不重一点,想必群众也不会难以直视吧事后安慰过了你们吗?”
“当然了,不然小姐怎么会心甘情愿呢?”
“所以所以你是担心我,因为宗教原因,排斥被他看过pp的你是吗?”法里斯笑得捂着肚子。
“对、对啊!我可担心了!”
“嗨呀,你真可爱。”
“唔。不、不准转移话题!快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我家的情况和海雷丁先生很像。我爸是阿拉伯人,我妈是信东正教的东欧人。我本来就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又和这么多不同宗教的朋友在一起生活,更不可能嫌弃你了。再说,我倒不如要感谢他。他是为了救你,如今走了这一遭,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你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男人呢。”
“嗯?怎么了吗?”
“其实刚刚是骗你的。被打pp的只有小姐,没轮到我!嘻嘻!”
此时的法里斯心想:好女仆
“好啊!试探我是吧!你这丫头,心思可真不少!”法里斯点了一下卡珊德拉的额头,对方则也憨憨笑着。
“谨慎一点总是好事,不是吗?”
“我呀,从来不在乎什么真主与上帝。”
“不过此刻,从这个瞬间开始。”
“我只在乎你。”
“话,话说的倒是好听!”
“诶?有,有什么问”
“要用行动来证明!快给我封口费!”
“真是,难应付的客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