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莲展颜一笑:“顺之兄放心。”
然后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牌子。
贾蓉暗自嘀咕:谢继文跟这位仁兄促膝夜谈,能把持住吗?
原以为徐莲可能会羞怯紧张,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只见徐莲落落大方的把牌子递上去,小吏见了徐莲模样差点呆了,随便看了看就放行。
倾国倾城的女子常有。
倾国倾城的男子真不常见。
一时呆了也是有的。
…
“夜兄,这位是徐莲同学,已经入了我们青社。”谢继文介绍道。
夜梦书差点看呆了。
他发誓,当初见云楼的云浅姑娘都没这么失态过。
贾蓉用扇子敲了夜梦书脑袋一下,正经道:“别发呆了,青社成员来了多少?”
夜梦书惭愧笑道:“来了十一个,七个是咱们西山书院的老同学,三个是槐院的同学,还有一个老秀才。”
“也行了。”
“走,大明楼吃酒。”
“……”
……
临近八月十五,扬州林家送来了很多节礼。
往年这些都是送到荣国府去的,今年林如海知道黛玉跟宁府大姑娘住在一起,因此把节礼都送来了东府。
西府当然也象征送了一点。
毕竟沾亲带故的。
管家的邢夫人就有些不愿意,跑来跟贾赦抱怨道:“我听说了,自从外甥女来了咱们府上,林家每年中秋都是送几千两银子的节礼过来,能够府里好一阵嚼用了,今年都等着了,才送来这么点东西,够什么?”
贾赦当然知道原因,狠狠拍了下桌子,气恼道:“还不是那姓王的贱人管的一手好家,把节礼都私自吞下不给外甥女,亲家知道了能不恼怒?没找上门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今年庄子里下来的钱一分也不许给二房,叫他们一家喝西北风去!”
接手了一个空壳子国公府,想挥霍都挥霍不起来,贾赦相当恼怒。
邢夫人自然答应,又担忧道:“就怕老太太那边不愿意。”
贾赦一摆手:“老太太一定是老糊涂了,不必理会。”
“我听说她还要给姓王的贱人盖什么佛堂,你说这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
“姓王的贱人把咱们家折腾成这样,她配吗?”
叫贾赦看,贾敬判的还是轻了,姓王的贱人浸猪笼都不过分。
邢夫人自然欢喜,忙笑道:“老爷说的是,那我就把二房的那一份留下了。
贾赦大手一拍桌子。
“留下!必须留下!”
“我说的!”
“老太太都不管用!”
老太太就是个管内宅的,贾府当然还是姓贾的人说的算。
他相信这一点上,贾敬肯定是支持他的。
……
“什么!”
荣庆堂内。
贾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惊怒道:“谁说今年庄子的分红不给二房?”
不给二房分红,她的小儿子,她的宝玉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那么多服侍的小妾,丫头,尤其是宝玉房里,十几个丫头一年多少钱?
她养着一个袭人也就罢了,还能全部养着?
再有她还答应了宝玉给王夫人盖小佛堂,这一下子怕是要把她老底都要掏空了,哪里有钱再给二房添补?
贾政带着委屈站在堂下。
他真的很委屈。
当初他们二房掌家,可没不给大房分红啊。
“去吧老大叫来!”贾母冷声说道。
“是。”
鸳鸯答应一声,到了前院正堂。
贾赦正在吃酒,见鸳鸯来了,微微一笑:“鸳鸯丫头真是稀客啊,过来陪老爷我吃杯酒……”
“咳咳!”
奎云适时的咳嗽了一声。
贾赦:“……”
我糙*&!
必须得想个办法讨好敬大哥,让他把这烦人小厮收回去才行!
“大老爷!”
鸳鸯面带严肃道:“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
“嗯!”
贾赦一本正经的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到!”
鸳鸯哪里会多留,扭身就走,在外面会不会啐一口就不得而知了。
不一会儿贾赦大摇大摆的来了贾母住处,行礼道:“母亲。”
“大哥。”贾政也行礼。
贾母在上面一摆手,冷笑道:“别叫我母亲!”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伙同外人欺负你弟弟算什么?”
贾赦现在有贾敬撑腰,根本不怕贾母,因笑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谁是外人?我怎么欺负二弟了?还望母亲说的明白些。”
“哼!”
贾母又冷笑一声:“还说没有欺负你弟弟,今年庄子里的分红怎么回事?这是我们一大家子的财产,你虽然管着家,也不能独吞了,以前你二弟管家可都是有你一份的!”
贾赦一听顿时来了气,指着贾政骂道:“二弟跟姓王的管了一个好家,堂堂国公府库房,几辈子的积累,竟然空了!”
“竟然空了!”
“我都不敢相信!堂堂国公府库房竟然空了!”
贾赦越说越气,眼里冒了火。
“什么败家玩意啊!”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要找族长来请家法伺候!”
说着就往外走。
“你站住!”
贾母顿时慌了。
贾敬再来一次家法,她的脸就没了。
贾政也慌了。
他前些时候挨的那顿棍子躺了一个月,如今才能勉强走路。
再挨一顿怕是,要拄拐了。
“怎么?”
贾赦回头道:“儿子说的不对吗?二弟不过管了几年家就败光了祖宗家业,难道不该接受家法?”
贾母忙道:“这不能怪你二弟!”
贾政忙不迭点头。
他虽然名义上掌家,实际上却是从不关心家里的事,也几乎不过问家里的事。
他什么都没干,哪里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