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头顶传来的声音将黄桂菲拉回了现实。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跟前，抬起她的下巴，醉眼里满是怜惜：“别哭......”

黄桂菲撇开视线，不去看他。

皇帝用拇指抹去黄桂菲脸上的眼泪：“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怀上我们的孩子。”

黄桂菲垂首不语，对皇帝的柔情蜜意熟视无睹。

她对这个男人早就没了爱，没了爱，又怎么会想跟他再怀一个孩子？

更何况，她十分清楚，这些话，不过是他随口就来的花言巧语。就像曾经的每一个花前月下，句句情深，却句句算不得真。

明亮的月色从窗外照进屋子。

月光在黄桂菲憔悴的脸庞上镀了一层柔光，皇帝望着她的视线渐渐变得灼热，呼吸加重，突然俯身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黄桂菲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急声道：“圣上！臣妾身体不适！恐搅了圣上的兴致！”

“次次都是身体不适，也没见太医诊断出什么个病灶出来，爱妃不妨换个拒绝朕的理由！”

皇帝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愠怒，抓住她两只抵抗的手别到一起，脚步不停，快步走向里间。

“圣上！”黄桂菲喉咙发紧，颤抖着挣扎。可她的力气在男人手下何其弱小。

皇帝忍着怒意，低头哄她说：“乖，朕再给你一个孩子。”

“我不要！”黄桂菲快要被恶心和恐惧压得喘不过气，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力量，猛然一推，竟然真的将皇帝从身上推开了！

皇帝脸色一变，愣了愣后才斥道：“大胆！”

黄桂菲攥着衣服在被褥上跪倒，声泪俱下：“圣上......臣妾......臣妾身体......不适......”

黄桂菲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越是退避三尺，皇帝越是对她逼着不放？

他明明有那么多想要取悦他的新欢，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这个旧爱。

皇帝：“......”

黄桂菲给的反应已经超出了情趣范围，皇帝的兴致退了大半，心头怒火中烧，想要惩罚她，又狠不下去心，瞪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仍是哭哭啼啼个不停，重重哼了一声，黑着脸转身离去。

守在外面的大太监心惊胆颤，小跑着跟上皇帝的步伐，问：“圣上？”

皇帝怒道：“摆驾珠玉阁！去珠妃那儿！”

皇帝一走，同样守在外面胆颤心惊的小菊立马冲进了屋内。

小菊：“贵妃娘娘！？”

小菊惊疑不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来小菊还在窃喜皇帝今晚来了仁安宫，可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皇帝就气冲冲地走了？还留下自家娘娘哭得好不伤心？

小菊打来一盆清水放在床头，拧了毛巾替黄桂菲擦脸。

黄桂菲止不住地流泪低泣，小菊不敢问也不敢走，只能默默陪在床边。

陪着陪着，她也哇地一声跟着哭了起来。

小丫鬟脆生生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嘹亮，把沉浸在悲伤中的黄桂菲都给哭懵了。

黄桂菲抬起头，吃惊地问她：“你哭什么？”

小菊咧着嘴哭，抽抽噎噎地回答：“奴婢......不知道......”

黄桂菲：“......?”

小菊继续抽噎：“奴婢......瞧见贵妃娘娘哭得伤心......也跟着觉得伤心......”

黄桂菲破涕而笑：“傻孩子......”

虽然不知道自家娘娘怎么又突然笑了？但是笑总比哭好。小菊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也不自觉跟着笑。

黄桂菲坐起身，拿起盆里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