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芊瑾无语：“你才刚醒来多久？就这么一盏茶的功夫，你考量什么了？”
甄虐：“我真的有考量！我在梦里考量的！”
贾芊瑾愣了一下：“什么？”
甄虐抓着贾芊瑾的手，垂下长睫，低声说：“姐姐都不知道，我醒来之前一直在做梦......筑基之后，这么多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梦了，这次却做了个大噩梦......”
贾芊瑾试着想把手抽回来。
抽了一下，没抽回来。
贾芊瑾：“......”
算了，不抽了。
贾芊瑾问：“你做什么噩梦了？”
甄虐道：“......我梦到师兄没有死，也没有入魔，我们才刚刚赶路到风波城，有说有笑着一起规划要在风波城里休息两天，然后再接着上路去妆碧大会......一切，好像都是最初的模样......”
贾芊瑾古怪道：“这也算噩梦吗？还是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甄虐飞快地抬起眼，用委屈的眼神看了贾芊瑾一眼，又飞快地重新垂下，说：“后来，我们在风波城遇到了姐姐你......姐姐你在梦里好奇怪哦，对我不理不睬，反而一直缠着师兄，还说你很喜欢师兄......”
贾芊瑾：“=口=！！！”
贾芊瑾脸上的表情差点裂开了。
甄虐这做的什么梦？
这特喵的......不是原书里的剧情走向吗？！
甄虐：“然后，师兄还告诉我，说你根本不可能是富贾山庄的千金，还说你其实是魔女......我当然不信了，所以我把师兄打了一顿，不理他了，跑去富贾山庄找你......”
贾芊瑾：“......”
贾芊瑾囧了。
好像也不全是原书里的走向......
甄虐声线往下一低：“我想找姐姐你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但是姐姐你却......你却......”
贾芊瑾：“我却怎么了啊？”
甄虐短促的呜了一声，忽然扑过来抱住了贾芊瑾，控诉一般道：“姐姐你却打我！”
贾芊瑾：“......”
贾芊瑾身形僵住，陷入了迷惘。
甄虐这是......在梦里把原本的剧情给走了一遍吗？
而且还是带着这边的记忆？
好魔幻啊......
甄虐抱着贾芊瑾呜呜：“姐姐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对师兄好，根本不理我，还打我......”
贾芊瑾：“就算是在梦里，我也打不过你吧？”
甄虐：“可是你是姐姐！你打我，我怎么会还手呢！”
贾芊瑾：“......”
什么？别太离谱！
贾芊瑾怒了，一把将她从身上撕开，看着她问：“那她打你了？！”
甄虐可怜巴巴地点头：“......打了。”
贾芊瑾震怒，捏着她的肩膀摇晃：“你是不是傻！那又不是我！你干嘛让她打！！”
甄虐：“......”
贾芊瑾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忙松了些手上的力道，但想想还是气不过：“傻啊！就算是我！也不能凭白挨打啊！”
甄虐其实想说，就姐姐你的修为来说......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里......嗯......实力悬殊不是特别小......就算打我也打不疼的......
但看见姐姐这个样子，她默默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甄虐：“然后......姐姐你还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事......”
贾芊瑾：“比如？”
“比如......”甄虐迟疑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反正就是很奇怪，而且你越来越魔怔，做了许多坏事，比师兄做的那些还要坏，简直坏透了！”
贾芊瑾心说，原书里就是很坏的来着。
甄虐：“我都急死了......我不想放任姐姐你害人......可你根本不听我说话，你讨厌我，讨厌到总想杀了我......”
贾芊瑾看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到底有点不忍，一只手下移，给她拍了拍背。
甄虐：“......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放任你危害苍生，我只能......只能......只能......”
贾芊瑾无奈接道：“只能把梦里的那个我杀了？”
甄虐咬着唇，轻点了一下头。
贾芊瑾：“然后呢？”
甄虐：“然后我就陷入了黑暗。”
贾芊瑾：“啊？”
甄虐：“感觉世界好像崩塌了......”
贾芊瑾：“啊？？”
贾芊瑾：“......？”
神马？
你崩塌个啥啊？
无论是穿到原书的剧情里，还是做梦，你都不应该在杀掉一个女配后世界崩塌吧？
甄虐：“然后我就一直在想，这很奇怪啊，我姐姐明明不是那样的人......”
甄虐：“可是我又好害怕，害怕姐姐如果真的是那样的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甄虐看着自己惯用的右手，指尖微微颤抖：“就算是在梦里......只要想到我杀了姐姐，我就......就很难受......”
贾芊瑾：“......”
贾芊瑾安慰她：“放心吧，只是噩梦而已，你已经醒了，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嗯嗯。”甄虐靠在贾芊瑾的肩头，轻轻蹭了一下，说：“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姐姐，我们来结契吧！”
贾芊瑾：“............”
贾芊瑾真想摔桌了！
怎么绕了一圈回来，还是三句不离结契啊！
甄虐感受着从贾芊瑾身上传来的温度，认真道：“如果姐姐顾忌的是浩然宗，那完全可以放心，我师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贾芊瑾：“......”
甄虐：“富贾山庄......娘这么疼我们，更不会反对了，而且，娘也一定希望我可以保护好姐姐吧，临出门之前，娘可是单独嘱咐过我，希望我们相互扶持，互相照顾哦。”
贾芊瑾怔然：“什么？”
甄虐笑了笑：“妹妹不才，修为不是略高姐姐一点嘛，娘的意思一定是让我保护好姐姐。”
贾芊瑾：“......”
甄虐：“然后，除了浩然宗和富贾山庄......再其他的人......跟我们就没关系了呀？我们又没有挡着别人修道，互不干涉，无需在意。”
贾芊瑾：“......可我是打算修魔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贾芊瑾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甄虐点点头：“我知道，姐姐是纯魔之体，也只有修魔一途可走......所以我才更要看好姐姐，不仅要看好姐姐，也是要保护好姐姐。”
贾芊瑾：“......”
甄虐一字一句正色道：“结了同心契，你我同心同德，如果有所谓的正道人修，不分青红皂白要对姐姐喊打喊杀，那，他们得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说完，甄虐腰间的那把剑，居然很合时宜地“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