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小菊,这几个说说笑笑的小孩也全都变了脸色,笑脸消失了,如临大敌地看向两个男人。
周月见两个男人儒雅长衫,斯斯文文的样子,知道他们应该属于镇上的知识分子。
其中一个男人低下头,问孩子们:“我听你们称这女子为‘黄师’?”
“是!”孩子们瞪着他。
男人嗤笑道:“称呼一女子为‘师’,让人听到岂不耻笑?”
周月走上前去,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黄师教这些孩子们读书识字,教她们道理,怎么不能被称之为‘师’?”
众人的视线移到了周月身上。
两个男人皱起眉:“你是何人?”
周月没接他们的话,继续说:“我看你们都是斯文读书人的样子,理应是知书达理的,怎么说话却这么刻薄,莫名其妙对别人评头论足,难道你们读的书里,就是这么教你们为人处世的吗?”
周月的一通话,让两个男人瞬间炸了毛。
一个男人啪地合上手中折扇,说:“又冒出来一个奇怪女子,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张嘴便是歪理邪说!”
周月若是如小菊那样,指着他们骂,倒也罢了,偏偏她不温不火,似乎是要想跟他们讲道理,又说他们刻薄,真是气人!
另一个男人说:“身为女子,不嫁人,不相夫教子,成天管人家孩子家事,这是‘师者’该有的品性吗?”
周月:“舍小家,顾大家,传道受业到各家,难道不高尚?”
“......”男人愣了两秒,差点笑了:“狡辩,荒谬,可笑可笑! 果然是女子也!”
小菊看周月也被说了,手指一竖,张嘴又要与他们“理论”。
但被周月给按了下去。
周月说:“好吧,既然二位如此不耻女子高谈阔论,不如我们来谈谈二位,二位如此有学问见识,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自得道:“尚在苦读。”
周月:“哦,也就是至今还在读书,既没有功名,也没有营生?”
男人脸颊一跳,说:“何来用谋生侮辱斯文?至于功名......”
另一个男人高高一抬手,虚空拱了拱:“我等苦读,正是为了早日考取功名。”
周月:“我看你二位老大不小了,这个岁数,怎么也谈不上早了吧?想必考了不少回了吧?不说庙堂为官这些远的,难道真就一丁半点的功名都没考到吗?”
男人怒道:“......若只用功名来衡量一个人的学问,岂不狭隘?”
周月:“狡辩,荒谬,可笑可笑。多年苦读就这?真的有好好苦读吗?是不是时间都用来嚼弄别人口舌了?”
男人:“......”
看两个男人涨红了脸,小菊立刻露出了快意的表情,连同那些孩子们,也都纷纷仰着脸看着周月。
周月又说:“我这里有一道题,不如我来考考你们,看你们答不答得出来?”
两个男人有点失了面子,正想着找补回来呢,听到周月要出题考他们,想她一个女子,即便伶牙俐齿了点,肚子里怕是也没有太多墨水,正是找回场子的好机会。
男人徐徐扇着扇子,说:“你且问就是。”
周月:“鸡兔同笼,共有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问这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