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乔装后的尤文医,或者说白想!
“姑娘,我是两袖清风阁的人,他的尸身就交给我吧。”
“你,你们为什么没有来救他!”她有些责怪地质问道。
“他一心求死,我们也救不了他。”
闻言,紫烟哭得更凶了,他为什么一心求死还用想吗?
都是她的错!
紫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
“他的尸身可以交给我吗?”
“不行,刀大哥生前已经交代了我,至于姑娘,不知道有何打算?”
“我,此生惟愿常伴青灯古佛,为自己赎罪!”她心如死灰。
“好,城外有个漫山寺,姑娘若有意随我前往便可!”
“多谢。”
紫烟帮着尤文医将刀邛的尸身入殓,扶着棺木朝着城外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心思说话。
尤文医强硬地拒绝了她想安葬守墓的想法。
将她送到漫山寺下便离开了,让她自己一步步地登上去,去了之后,问住持往大德殿,殿中有人在等着她。
他驾着马车来到了漫山寺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倒是巧了。
这里便是李周的家,也是他所有的牵挂。
他家中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
尤文医将马车停在了院外。
见院中一个妇人正在缝缝补补,一个小姑娘在旁边帮忙,另一个少年在柴房外整理柴火。
“在下白想,敢问此处可是李周李大哥的家。”
“是,你先等着,我来开门。”
妇人赶忙前来打开了院门,两个孩子狐疑地靠近了来,只不过隔了段距离,站在后面。
“你是谁,找老李有什么事儿吗?”李嫂如是问道。
尤文医恭敬地让开了,让李嫂能清楚看到外面的场景。
“李大哥去了。”
李嫂愣在了原地,眼中含泪,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去了也好,多谢小兄弟了,劳烦你将马车停进来吧。”
她似乎已经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她转身擦了擦即将掉落的眼泪,声音有力地说道:“山儿,兰儿,招待一下客人。”
李嫂进屋去戴上了孝布,拿出来一堆办丧事的香烛钱纸,孝衣孝帽,让两个孩子穿上。
而后她又来到了尤文医旁边,隐秘地递过了几两银子,“你能为老李收尸,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棺材马车花了不少钱吧,你收着。”
“嫂子,这使不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李大哥之间还有些事儿没有告诉您,钱你先收着,先把丧事办完,其他的事儿我们容后再说。”
“好,那就劳烦小兄弟了。”
李嫂没有矫情,这几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毕竟家里失去了顶梁柱。
尤文医帮着他们料理了老李的后事,并没有什么人前来,丧事也变得简单。
一儿一女得知李周身死时候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只是有点儿迷糊。
可是在看到棺中那和身子分开的头颅、看到那伤痕累累的身体的时候,两个孩子才放声哭了出来。
李嫂用针线将李周的头和身子缝了起来。
这个过程两个孩子根本不敢看,连尤文医都不禁移开了视线,可是李嫂手上很稳,眼神也很坚定。
尤文医对她都不禁有了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