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厚卿被勉强说服了。
如果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众人定计之后,毫不犹豫,立刻行动,先是放了一把大火,而后轻车简从,向舒州行军。
但在行军途中,朱元却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他觉得只把半个舒州献给大虞的话,既算不上是令大虞高看一眼的大功,也不够解气,所以,他决定玩儿一票大的。
万余精兵一路疾驰南下,沿皖水一路收集船只,然后在皖口入长江,利用章嗥等人留下来的旌节印信等,先是以李璟任命朱元为奉化节度使为名,骗开了南唐奉化节度使驻地江州首府浔阳城。
浔阳城就是《琵琶行》里“浔阳江头夜送客”的浔阳城。
拿下浔阳城获得补给后,朱元又裹挟浔阳城的官员、士兵及其家眷以及大量美人,故技重施,逆流而上,骗开了鄂州重镇武昌城,而后直驱鄂州首府江夏城。
不过,这次朱元就没有那么顺利了,驻守江夏城的武昌节度使何敬洙对朱元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拒绝开城。
朱元骗城失败,随即强征周围民夫,强行攻城。
(朱元进军路线图)
攻城的同时,朱元也正式向大虞上表,以舒州、江州、鄂州三州之地投降大虞,并将路上得到的美人、金钱作为贡品献上。
自从白居易写了《琵琶行》之后,浔阳之地颇以琵琶女闻名,本土的美人和故意来这里打卡碰瓷的美人众多,颇有和“扬州瘦马”“泰山姑子”“大同婆姨”“西湖船娘”一样形成产业链的趋势。
朱元献上的美人中,就有很多浔阳琵琶女,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他见犹怜的卷发、高鼻、浓眉、长睫、双目深凹而顾盼有情的混血美人。
如果不是大事要紧,他都要先试一试紧不紧了。现在,他只能把要紧的事交给了董璜。
朱元的功利心极重,连国色天香的妻子都可以抛弃,更不会因为一个歌女误了大事。
在奉上降表的同时,朱元也没有忘记宣传与洗白,他声称,他是因为受到了奸人陷害,又不愿意投降敌国后周,见大虞陛下英明神武,这才向大虞投降的。
不仅如此,他还放出小道消息,警告南唐君臣,一旦对他们的家人动手,那么他这一路上俘虏的南唐官员及其家眷都要死。私下里朱元则向属下许诺,事成之后,一人一个美人,而且优先从官员家眷、大户人家中挑选。
通过这种方式,朱元所部始终维持了不错的战斗力和向心力。
虽然在江夏城遇到了一定的挫折,但朱元的整体进军还是很顺畅的。
之所以这么顺畅,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后周与南唐两方都没有工夫管他。
在得知寿州城失陷的消息后,柴荣怒了,不仅没有掉头进攻寿州城或者走濠州、泗州撤退补充粮草,而是发了狠,猛攻对面的南唐军。
柴荣亲自督战,受到鼓舞的后周军人人争先,南唐军士气被夺,接连十几座大营被攻破。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南唐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因为损失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新招募的部队,然而跟着章嗥等去收编朱元部的几个残兵却传回来了朱元叛乱,杀害章嗥、杨守忠等人的消息,这让李景达和陈觉彻底丧失了胆气。
二人决定撤军。
但大军撤退又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最终撤退难免演变成一场惨败,永安节度使许文稹、督军使边镐等被擒,士兵前后损失三万余人,惟静江指挥使陈德诚全军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