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还是右眼?我给你扭扭!”“你快拉倒吧!你狗日手头重,跟个老虎钳子似,上次你拧捻一回,我疼好几天,还是回家让她弄吧?”第8章:1“不怕她骂你狗血喷头,你就去!哪只眼?”“就这只!”“左眼跳是财,右眼跳是挨!你这究竟是左还是右?”“管他妈个B!”曹修德连酒杯子一起摔了,“俏玲珑,唱的啥鸟语,咿咿呀呀,咱还听不懂了?成心寒蝉我是不是?”“半个音乐细胞,还掉我床上,你能听懂才怪,就这点儿破事,还整不明白?哪儿去?”“找朱定芳扭这眼皮子,它跳得我心慌,这狗日毛病咋得的?”“就是你三心二意得的,滚回去吧,老娘今天那需要不是特别强烈,仲田提醒我了,忘了告诉你,最近经常有两个人到鹰嘴岩打探各种消息,尤其是对运输船感兴趣,你得听耳朵里,这人来路不对,日本人的东西要是丢了,他们可以抽你筋,扒你皮,真到那时候,这地儿老娘就不呆了,重新找块安乐窝,你滚!”沈仲铃一脚踢他腚上。鹰岩岩到了晚上,那里流光溢彩,许多吃水饭的男人,在寂寞的闲暇里,总喜欢在恬淡的夜色下,去那种泼洒浓烈酒气和**的地方,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丝丝慰寂,晚上那些一天蜷缩在床上,昼夜颠倒的女人,像晒翅的鱼,抖动一下身子,像鞭子,自己抽打自己,然后在黄昏时,如果夜猫子一样活过来,鹰嘴岩白天丑陋且荒凉,除过几个影影绰绰影子晃动一下,整个鹰嘴岩就看不到什么了,当轮船从鹰嘴下后杠过去时,就是流泻的水哗哗声,岩石从水下伸到水上,勾搂过去,整个面被它占据了三分之一还多,出了鹰嘴岩向西,就是白茫茫水道,从那儿向外,一眼能看过去五六里,直到西城墙边,拐个弯,像个傲气的女人,轴出去,它通着大运河,水世界就是这样,像人的血管,四通八达,所以它可以一直那样,任性地流,流出人想像不到的样子,鹰嘴岩放在整个水世界,格局就小得可怜,那点凸起和勾搂,成了屏障,人占据这个,就是关,就是隘,漕帮历史并不长,甚至这里与历史上的漕帮,都不搭界,真正漕帮没了的时候,这里的漕帮还没完全形成,所以根基浅到可以伸手去捞。鹰嘴岩的确是个好地方,虽是小世界,一般人不屑提及,但那里的确又是花花世界,外面的人不了解,看着它灯红酒绿,尽是想像它的美好,其实就是几个烂女人,扯起一片瑰丽的地方,有酒有歌,散淡的男人明明知道这里女人如蝎子,毒性大发,但还是忍不住来趟这里浑水,花钱找乐子,如果你钱多得花不完,对家里的女人腻歪了,可以到这里深耕一下,喝酒不醉,贪色不迷,做到这两点,尽管乘着夜色来好了,你又要当人君子,又要满足一下虚荣心,鹰嘴岩就是最好去处。使船打渔运货的,卖尽力气挣不下几钱的人,最好别来,红嘴唇吸起血来,挺夸张的,你的那些小钱,在这里就是打水漂,张针一到夕阳坠落时,心里就打鼓,巴不得早些逃离那恶魔横生的世界,阎罗和孟婆这俩,没有一盏灯省油,炸油一样喷溅的热情,张针就会哆嗦,两张脸都不平凡,乍看还挺美,都不到三十岁,有男人吹嘘,和她们中谁谁睡过,欲死欲仙,灵魂被倒扒过皮,有轻,能叫男人晕眩,吹虚之词,听听就算,当真,小心她们的刀,可快着呢,都在悄无声息杀人,杀完了扔岩下,给鱼吃,让鸟啄,有人在黎明里早出海,就看见这两女人扔过人,这人一定是男人。“我又不害你,还爱你,你怕甚?我挺怜香惜玉的,你这种白白的小奶狗,我可舍不得你死,我要细水长流,钓你**于皮肉间,放心,姐姐说话算数!你是我的张柬之,张易之!懂了吗?”两片腥红的嘴唇,像两片樱花,一张一翕绽放。这是阎罗,鬼的系列,哪敢相信?“那假洋鬼老了,别指望他能解救你,他连自己都解救不了,西方人信奉耶稣,一直吊那儿,要是哪天西方《圣经》有续篇,耶稣复活,扔了十字架,愤怒喷火站立,我就信他!别给姐姐捉迷藏,我很讨厌,这小时候完腻把戏,别被这些五南杂北的人利用了,坏了漕帮大事,其罪当诛,姐虽不忍心杀你,可帮规行规在,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姐姐吃的就是这行饭,端人碗,得服人管,好好的,就在快刀手下做,有姐罩着,谁敢不给一二分薄面?”这嘴口吐莲花,吐出了一丝温情,“你别听人瞎说,姐虽老辣,岂能这样对弟?听别人话,总是坏自己事,这是姐肺腑之言!”究竟是阎罗还是圣母?一会儿将你头搞晕。孟婆不比阎罗差,她那吴侬软语,就是肉钩子,一头带倒刺,密生那种,钩人大魂,她话不多,肢体语言丰富,摸出你的软,让你哆嗦,春风化雨似的,灵动让你躲不开,偶尔吸咂你一下,把你弄得像含羞草,你躲你收缩,她会笑得花枝乱颤,“不怕!不怕!是姐姐!”还会抱你入怀,你是木头,僵直如棍,她会上下求索,找你弱点,寻你关键,拧捻揉搓,不怕你不酥,不怕你不软,最终让瘫了的你,成面团。一个善言,一个善动,鬼的伎俩,你不怕不行,男人是泥做的,这是《红楼梦》说的,女人是水做的,再坚硬的泥,在水里泡长,就无形无骨,所以对付男人,沈仲铃就靠这两把刷子,在污浊的世界,行走多年,所以鹰嘴岩的世界是个极其肮脏的世界,也是一个**横生的世界,但凡正人君子,不想沾上淤泥,都走湖河帮,那里泾渭分明,你走你的水道,我收我的水钱,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日本人正是看中漕帮这一点,你东方不亮我西方亮。日本人的物资大体分两类:一类是拉来,如武器、机械,用品,如清酒,日本人喜欢的东西,国内没有,就靠捎带。另一类就是拉走,从各掠来的煤、金子、文物、字画、古董,凡能拿到的,一律上箱装船,从横江去上海,从黄浦江码头,直达日本横滨港,或是其他便利的港口,我有运力,挣你脚力钱,漕帮里大多是曹修德这样唯利是图的小人,他一直不承认自己是汉奸,我一没卖国,二没求荣,三没出卖同胞,凭啥说我是汉奸?我不承认,就不承认,你能怎么我?凭运力赚钱,凭啥说我?我管他日本人运什么了?我就是跟过去押镖走镖似的,行规就是不问货类,送大目的地收钱,我只为钱活着,就活得心安理得,要不漕帮这一大堆老瓜瓤,我怎么给他们养老?在夹缝中求个生存,要脸有什么用?漕帮有曹修德撑着,一大帮人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这是无奈之举,又是独家经营,所以漕帮不差钱,过往船只图方便,尤其是那些夹带私货的船,就要走西边,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个事,日本虽占了县城,陆地上的力量就捉襟见肘,水上根本没有力量,所以尽管和湖河帮有过睚眦之怨,所以暂时也只能躺平,但柴东进没有撤出警局,就值得玩味。曹修德靠救驾有功,和丰臣惠子也就不客气,有啥小麻烦,有时就打个电话,妈妈的,这东洋东西就是好用,隔这么远,跟在一个床上说话似的,有时为了表功,就巴拉巴拉费劲去警备司令部,高孝山就是刺头,不喜欢这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听人说他之所以这样,是大卵坠的,高孝山听一次笑一次,他是不相信的,这种人年轻时苦吃多了,海水泡,海风吹,生活磨难,遇人再不淑,难免遭罪,老成一块朽木,也正常。高孝山跌咧(故意歪)着嘴,就是把鄙夷写在脸上,哪怕是三五行表情,也能宣泄心中不满,丰臣惠子却乐得屁颠屁颠的,又是让座又是倒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这人就算是一泡屎,一年也不上几回,更何况又是救命恩人又送礼,这双层恩惠,就算是装,也要装一下,如果不是这个人出手搭救,以高孝山能力和手段,一定能将她拧捻成线。嘘寒问暖,这种没有城府的人,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感激涕零那是自己跌落,就差没说:谢主宠恩,日本人恩浩荡了。人走了之后,丰臣惠子的笑容就凝结在脸上,如霜冻,德田俊声的到来,的确看到男人霸气的主宰风骨,且喜欢越俎代庖,他的所谓商量,就是告之,高桥志浩全盘托出细节,浅仓次郎在射杀柳明楼一事上,的确显得鲁莽,主观意识太强,缺乏博弈的耐心,喜欢走捷径,德田俊声亲和高桥志浩去了高孝山办公室,这是礼贤下士的表现,更是寄托殷切希望的渴求,事太多,也太忙,剩下的就看高孝山抽丝剥茧的本事了,仅凭这一点捅,高孝山就断定:曾经的龙泽县出现过一位武术大师,且武功在德田秋俊之上,剩下就是找到这位高手,如果此人不是本地人,此案只能石沉大海,这就是高孝山,他把结果料得透透的,德田俊声听了高孝山的宏论,认为此人绝非浪得虚名,最后走时还要握高孝山一下手,“高桑,祝你好运!”“不!祝我们好运!”高孝山那一刻,像插上了翅膀,要展翅高飞了。德田俊声走了以后,他细想过桑泊年的话,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桑的话无懈可击,再一次认识到桑是睿智的,并且能力不在他之下,这种人不张扬,不居功自傲,不问且不说的品质,他敢说:他不具备,不逞口舌之快,所以白峻青很倚重这个人,说不定,桑知道白峻青的底牌,但永远不会从桑口中说出来。城府这东西,不是人人有的,只有在官场玩味久了,才能修炼到这种程度。德田俊声忙里能偷闲,很快就拔掉了浅仓次郎虚设的藩篱,找到关键人,从本质上得已突破,由于德田的到来,他的独断专行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他不按常理出牌,且不看面子,他认为对的事,立马就做,效率是高的,尤其是裂凉山的开发,体现了他的风格,雷厉风行,帝国接到第一批十三公斤的黄金,并发来了贺电,权力瞬间倾倒,他已经不用命令节制了龙泽县军要政要,一切都要为服务帝国而努力,日本会再次伟大,他发出了这样的宏论,他精力充沛,喜欢制造快乐,白天是地蛆,钻山拱洞,晚上又是歌舞场上浪子,喜欢一展歌喉,更喜欢跳阿波舞,不讲情面,任何人做错事必罚必诛,手下人见到他总是战战兢兢,有如履薄冰之感,对于女人,他能撩骚,让人产生幻觉,情窦大开,**就会如老鹰,呼搧翅膀,叽嘎飞过,你会想起中国诗词精华:鹍鹏展翅九万里的豪迈,这就是地质德田的豪放。如果你是女人,你不用藏着掖着,并且毫不犹豫说出肉麻的情话,他能和你共振,并带你共飞!所以德田俊声的老婆,尽管他们心情愉悦生下五六个孩子,依然和德田俊声仿佛初恋般柔情蜜意,德田一走,她就如得了一场大病,得之她幸,离之她恨,恨而衰竭,那种膨胀与虚弱,在两极运行。小林真央就是在这种情下欲死欲仙的,德田俊声本是地理老师,在即将毕业时刻,这个有着棕熊一样健康体魄的家伙,居然在毕业典礼的晚上,越过许多向他飞洒热情女人,直接来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