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看着我，却并没有放手。生怕席映萱再伤害到我。

“放开。”

我重复了一遍，他们才犹犹豫豫的慢慢松手。

“刀给她。”

“哥。”沙晋鹏自然不愿意。

就连一直安稳坐着的齐修远都站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

包厢里，就剩下了我，还有拿着刀仇视着我的席映萱，她把刀举了起来。

“我就在这里，想给你爸报仇，那就来吧。”

我丢掉了包着伤口的纸，站了起来。

她的眼泪止住了，但眼神很犀利。

恨不能把我一口一口吃掉的那种眼神。

“怎么，下不去手？”

“其实，杀人，和救人没什么区别。我来教你。”

我走到她面前，拿起了她的手。

“看，就这样，轻轻的划下去，你就可以报仇了。”

我抓着她的手，放到了我脖子的血管上。

“或者，你还可以用更痛快的方法，把我一刀，一刀的杀死。”

我把刀抵在了胸前，用力的抓着她的手。

“啊！”

席映萱甩开了我的手，抄着手术刀走到了墙边，对着墙疯狂的刺着，砍着，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在墙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淡金色的墙纸，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生出了深刻的疤痕，狼狈不堪。

“方文正，你要对我负责。”

突然，她扔掉了手术刀，转身到了脸前，气喘吁吁的说。

“凭什么？”

我微微一笑。

“就凭你欠我的，欠我一条命，还有你兄弟的命，还有我爸的命！”

“所以呢？你要怎么负责，娶你？”

我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和我贴在一起。

“当然，你现在还有第二个选择，留下来，帮我。我不会亏待你，你觉得呢？”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中的愤怒和仇恨已经淡化了许多。

“如果你还要杀我，那么，请便。”

我松开了她，坐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

她沉默着，先前的那股子架势全然不见。

“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她问，我没有回答。

“方文正，我不会白白拿你的钱。”

我依旧没有讲话。

“会喝酒吗？”

过了会儿，我倒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

她没有犹豫，拿起喝了下去，只是把自己呛的剧烈咳嗽，她从未喝过酒。

“你父亲的死，确实是我的责任。这一点，是我方文正欠你的。”

“但，活着，总比死了好。我最近会成立一家私人诊所，比你们家更大更完善的。如果你愿意，就由你来负责。”

她拿着酒杯，吸着鼻子。

“我想，你父亲当时让你离开，就是希望你可以活着，如果你杀了我，自己也离不开这家夜总会。”

我看着她咬了咬嘴唇，很用力的那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