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无非是各怀心思,为了或许压根就不相同的目标,可他们还是串联在了一起。
“方文正,关于你新的判决,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两天,你就不需要在监舍里了。”
庞志毅开口说了一句,我就被带到了之前白露的那个小房间里。
门口多了两个站岗的狱警,房间里倒是一如往常。
一连四五天,都没有理我,到了时间,他们就会从窗户给我塞进来两个馒头,再无其他。
有时候我能看到,鲁良好他们远远的过来看我,可是很快就被赶走了,完全就没有办法靠近。
骆更高来过两次,同样的,他也没有办法和我讲上话,完全是处于把我与他们隔离开的状态。
最开始,我能把白露留在抽屉里的烟拿出来抽,到了后面,烟也被抽完了,烟屁股都被我抽了一遍,直到确实不能抽的状态。
这天晚上,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开了,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露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瓶酒,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是几个菜。
“哟,这是?”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把酒菜在桌子上放好,还有两个玻璃的小酒盅,她倒酒的时候,我已经抓起桌子的烟点着抽了起来。
“这算是?断头饭?”
我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床上,胳膊夹在上面的那条腿上,抽着烟看她。
“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啊。”白露没好气的说。
“你这准备的也不行呀,不得有个什么白米饭,上面放三片肉,武侠小说里可都是这么写的。”
“那要不,我把这些撤了,给你换一碗白米饭?”
白露把酒盅拿了起来,对着我举了下,然后一口就干掉了。
我们都没有讲话,我喝酒,她添满。她喝酒,自己倒上。
几个回合下来,菜还没有动筷子,酒已经下去了大半瓶。
她吃了第一口菜,我也开始吃了起来。
“不好奇为什么会是我来?或者说,为什么我可以进来?”
白露放下筷子,举起了酒盅。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拿起酒盅和她碰了一下。
“哦?”白露喝了一半,放下了酒盅。
“因为你是女人,他们都是男的,你这肯定是美人计,好使呀。”
我也喝了一半,放下酒盅,夹着肉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些天都是吃馒头,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去,说正经的呢。”
白露拧了下我的腿。
“如果你不是和他们不一样,那现在坐在这里和我喝酒的,就应该是另外一个人了。”
“谁?”
我们两个看着对方,灯光照在彼此的脸上,我们的表情都很平静,似乎只是在揭示一个大家都明白的底牌罢了。
“老苗啊,哈哈哈哈。”
我拿着酒盅在她酒盅上碰了下,然后喝完以后,拿起了酒瓶,等着给她倒酒。
“为什么?”白露并没有喝酒,只是把酒杯举在了胸前。
“因为,这个。”
我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胸针。
鸽子,白色的鸽子。
鸽子在飞,鸽子是白色的。
鸽子,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