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票子,他坐在旁边擦刀,自从他失去了半掌以后,就开始左手用刀,就连擦刀的动作也和从前不一样,他会用手和腿共同控制着刀,然后用左手来擦。
可能是觉得他这样很难受,还是柴沐涵比较贴心,给他定做了一个右手的手套,这样票子就可以作用拿刀,继续用右手的手套来擦刀。
只不过,这些手套别的都还好,但是手背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小红花。
因为是擦刀用的,所以这些都是消耗品,而柴沐涵在每一个手套上,都亲手绣了一朵花,尽管手艺着实不行。
但是票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每次看到那朵花的时候,还会偷偷的露出一点点的笑容,我都看在眼里,但是从来没有说破。
“哥,你真的要杀齐秀才吗?”正在擦刀的票子停下了动作,突然抬头问我。
“怎么?”见他讲话,我才抱着胳膊笑呵呵的看他。
“齐秀才这人虽然讨厌,可毕竟兄弟一场,是不是可以说和一下,毕竟,你当初可以......”
“你当初可是给过凯子机会,也给过胖子他们机会,齐秀才......”
票子见我不作声,犹豫了一下还是讲完了自己的心里话。
“但是如果你真的要杀他,可以让我去,如果是沙晋鹏的话,他可能会折磨齐秀才。”
票子变了,我觉得票子变的柔软了。
“那如果他要杀我呢?”我有些逗票子玩的意思。
“谁杀你,我杀谁!”票子站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的犹豫。
“带我去看看阿姨吧。”
票子没有多说什么,他母亲去世,我一直都没有去看过,今天我也是临时起意,并非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有时候我不愿意让人再次那么伤感罢了。
我和票子开车,买了一些贡品纸冥币,到了他母亲墓前祭拜,全程几乎都没有讲话。
开车回去,已是傍晚时分。
车子停到了我租住的那个房子的楼下。
“上去?”
“哥, 她,她......”
“别吞吞吐吐的。”
“她说煮了汤给我。”
票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们的铁树这才算是开花了嘛,哈哈,走吧。”
我见他这扭捏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柴沐涵哪里会做汤,我有幸尝过一次,是在那天柴沐涵特意给票子送去的,我是好说歹说才被允许喝那么一小碗。
只是那一口下去......
可票子爱喝,喝的津津有味。
柴沐涵就那么看着他喝,必须全部喝完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