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皇位之争,还未落幕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提前站队,那么以后迎接他的只有一条路。
所以,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他与太子,因为一些原因的问题,只能够站在一边的阵营。
他在这边天人交战,而太子,也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站起身来,转身面向苏辰安,双手抱拳,深施一礼,恳切道:
“师弟,如今局势危急,恩师蒙难,你我皆知,恩师于你我有授业解惑、知遇之恩,恩重如山。
孤身为太子,却也深感无力,朝堂风云诡谲,牵一发而动全身。”
言罢,他眼中泛起泪光,那泪光中既有对恩师的担忧,又有对局势的无奈。
苏辰安,真是吓了一大跳,一国太子给他行礼,哪怕身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他依然有些承受不住。
苏辰安微微动容,刚欲开口,太子快步上前,近到身前,凝视苏辰安双眼,继续说道:
“我知晓你才华出众、智谋过人,此刻唯有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愿放下身段,与你并肩,不计身份高低,只求能挽狂澜于既倒,救恩师于水火。
同受师恩,此刻目标一致,当携手共进。”
太子声音微微颤抖,字字句句砸在地上,似要敲开苏辰安的心门。
其实,哪怕太子殿下不说这么多,他也会同意的。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更何况太子的胜算也不低,不是吗?既然愿意要去冒险,风云诡变,谁笑到最后也不一定。
起码,在太子殿下,愿意在他回来的第一日,就有所动作,说明自己在对方的心目当中,本身就有不少的分量。
苏辰安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与太子对视,良久,微微点头:
“太子既如此恳切,又念及恩师情谊,我又何惜此身。当与太子共进退,哪怕荆棘满途,也定要保恩师周全。”
李璟烨面露喜色,双手紧紧握住苏辰安的手,用力摇了摇: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有了底气。此后你我同进同出,共商大计,必不让恩师受到牵连。”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身份,并且,既然愿意效忠对方。
那么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岂不是,会让他这位太子师兄,失落。
雅间内,茶香缭绕,光影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斑。
太子与苏辰安相对而坐,太子前倾身子,眼神专注,问道:“如今恩师深陷囹圄,形势究竟如何?不知师弟如何看待。”
苏辰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不疾不徐地放下,随后目光沉静如水,娓娓道来:
“殿下,在下如若猜的不错,此事需从朝堂格局说起。
往昔,皇上欲制衡世家门阀,有意扶持恩师一党,恩师秉持忠义,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诸多政令推行,触动了世家门阀的根基利益。
这些门阀,盘根错节,在地方上经营数百年,财雄势大,手眼通天,哪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苏辰安微微起身,踱步至窗前,手指轻轻叩击窗棂,继续道:
“当下,恩师所处之位,实则成了风暴中心。
哪怕现在他老人家已经鲜少上朝,但朝堂之上,弹劾的奏章如雪片般飞来,看似罪名各异,实则背后皆有门阀势力操控。
无论最终结局怎样,他们都要拿恩师当作宣泄怒火的靶子。
一来打击皇上羽翼,二来杀鸡儆猴,向朝廷表明他们不容小觑的势力。”
苏辰安,其实说的还是挺委婉的,这说明了两股力量的周旋。
却没有,指出背后下棋的人,正是当今圣上,更没有说出,他们的老师,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