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交易?”江月直接笑出声,“你是说要人命的交易吗?”
汉子故作不解,“夫人此话何意,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做的也是正当生意,如何会要人命。”
江月不想在与他周旋。
“大哥,说来我有件事想与你说。”江月不等明德全询问,自顾自道:“您也知道我家思涌为了工坊的事情子忙活,昨日我不是不放心他特意去了新建的工坊那边,好巧不巧昨晚上出了点事情。”
为首的汉子一听,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他不知道面前这妇人昨晚也在工坊那边,如今这妇人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如此说来难不成行事失败了。可怎么可能,即便有那些工人在,不过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罢了,如何与他手底下精壮的勇士相比。何况他已经下了命令,只要明家几人性命,不可打草惊蛇。如此简单的任务怎么可能会失败。
可这妇人的样子不像作假。大汉心中天人交战。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勇士失败了,可事情好像真的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了。
大汉子冲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亲家母,难不成您不记得我了?”
江月皱眉,“亲家母?”这是何方神圣?
江月盯着胖子看了许久,半晌才有些不确定道:“程雍?”这不是程进被过继的弟弟吗?想当初明秀秀和程度和离的时候,程雍一家并没有出现。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这胖子不像是个好人,原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他那个伙计可是明德盛介绍的,不过他后来搭上钱家的大船,对明德盛的恩情只字不提。之前一家人欺负她闺女的时候,她不信陈雍一家不知情,即便如此,他们依旧选择冷眼旁观。
江月冷笑:“原来是程账房,只是不知你不在钱家帮忙,怎么突然到我们大山村了,还是说钱家私通外敌,你也在参与其中。”这话不可谓不重,钱家成事倒也罢了,要是不成事,凭江月这句话,以后程雍铁定讨不到好处。
程雍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心中大骂江月不地道,都这时候了还想拉他下水,不过想起主家交代,程雍梗着脖子道:“亲家母,话怎么能乱说,虽说我现在给钱家办事,但是钱家作风向来清正,为了天下的读书人,不惜亏本让利多年,您去外面打听打听,天下学子谁没有受过钱家恩惠。”
江月笑道:“恩惠?你是说无故扣押抄书押金,还是说时不时抬高纸张售价,更别说你们书铺的书籍怕是一般的读书人没几个能买得起吧?”
程雍瞬间哑口。
江月说的这些,他一个辩驳的字也说不出来。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些无关紧要事情的时候,程雍转移话题道。
“亲家母,当初你带走我大哥家两个嫡亲孙子,如今我可瞧见了。他们还活得好好的,如此强占他人子孙的事情,不地道吧?”
江月冷笑:“程进怕不是忘了,是他拿出白银求我带着两孩子离开,不过这事你自然不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你一个被过继的外人就不好多问了吧。”
程雍最怕别人提他过继之事,毕竟过继也只是面上好听,实际上他不过以童养夫的身份被人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