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疏啸和林子芮原路东返,飞了半路也没见到玉凤凰。也不知她能否应付得了黑蝎子,都为她感到担心。
眼看就要飞到刚才玉凤凰与黑蝎子斗法之处,仍然听不到半点打斗之声,雷、林二人都放慢行速,四下环顾。只见黑压压的洪波涌起,浪涛声阵阵,却哪里能看到玉凤凰半点踪迹。
林子芮担心道:“黑蝎子那恶魔心狠手辣,也不知玉执事她能否应付得了!”
雷疏啸道:“林师妹放心,黑蝎子徒有虚表,不是玉执事的对手。说不定此时黑蝎子已经被擒回叶羽城!”,话虽这么说,雷疏啸依然留心下方海中诸岛。
林子芮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万盼玉执事平安无事。”,话刚说完,突然眼前一亮,一道金光射入眼中。顺着那金光望去,只见一座黑魆魆的小岛上似乎有一条金蛇,泛着点点金色鳞光。
林子芮望着那金光道:“雷师兄,那是什么?”
此时雷疏啸也已注意到那金色光亮。二人相视一下,皆是心中一惊,一同朝那金光飞去。
二人来到那无名小岛上,见四周乱石森森,荒凉一片,正是玉凤凰与黑蝎子打斗的那座小岛。林子芮走到那发光物体一看,惊道:“玉执事!”
原来那发光物体便是玉凤凰的紫金鞭,玉凤凰正躺在金鞭旁边不远处。林子芮忙将玉凤凰扶起,见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这才放心。
雷疏啸让林子芮扶着玉凤凰盘腿而坐,自己则运掌为玉凤凰疗伤,发觉她气脉郁结一处,因气脉不通而晕了过去。当下运动真气,帮玉凤凰打通气脉。只听玉凤凰一声低吟,醒转过来。
玉凤凰坐在地上,神情萎靡,慢慢抬眼,朦朦胧胧看到林子芮。
林子芮抱着玉凤凰,关切道:“玉执事,你醒啦!好些了吗?”
玉凤凰只觉四肢无力,想说话又气力难支,便自行调息舒气,直到气血通散后,奄奄道:“雷兄,林姐姐,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
林子芮见玉凤凰能开口说话了,心中一喜,道:“我们在一个岛上,好点了吗?”,接着又问道:“是谁把你打伤的?黑蝎子?”
玉凤凰缓缓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道:“不,不是,不是他!”
林子芮疑惑道:“不是他?”
玉凤凰道:“不是,打伤我的是一个黑衣人!”
林子芮诧异道:“黑衣人?”
玉凤凰道:“那人真气极强,我是被他用真气震晕的!”
雷疏啸道:“不是他真气强,而是你在与他交手时,被他一步一步封住了气脉,气血不通,导致气血凝滞而晕倒。”
玉凤凰只记得那人出招缓慢,双臂大开大合,接着突然猛地一下双掌斜着推出。自己与他双掌相接,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便晕了过去。
雷疏啸见玉凤凰和林子芮一脸疑惑,便解释道:“当年听家师讲,有一套叫做‘周天神掌’的玄门法术。这套法术重法轻术,修炼者以意导气,以气运身,上下相随,节节贯通,若能以真气运导威力更甚。对敌时刚柔并济,往往以柔劲封住对方气脉,再以刚劲突然发力,中招者轻则气血凝滞,重则气脉崩坏而亡!只因这套法术必须近身使用,看上去又威力平平所以极少有人修炼。当年初到冰焰城时曾遇到过魔族中有一鬼面魔将精通此法,那魔将依靠此法连杀冰焰城十余名高手,后来就连玉矶师叔也险些中招,没想到今日在此又遇到这门法术了!”
林子芮道:“既然修炼这套法术的人不多,那当年雷师兄在冰焰城所遇魔将与今日打伤玉执事的黑衣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亦或者有着什么关系?还有,魔族素来心狠手辣,他为何对玉执事手下留情!”
玉凤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那人意在救黑蝎子。而非,而非取我性命!”
雷疏啸道:“有可能。当年北境魔族兵败如山倒,玉矶师叔还特意派人查了一下那鬼面魔将的下落,可惜被他趁乱逃跑了!因此,今日打伤玉执事的那黑衣人和那鬼面魔将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至于为何对玉执事手下留情,就不得而知了。以后只需多加提防便是。”
玉凤凰喃喃道:“鬼面,蒙面,既然是魔族又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雷疏啸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可不只有他一人!”,说完掏出那块紫色纱巾让玉凤凰看。
气血打通后,玉凤凰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她接过纱巾一脸茫然,问道:“这是?”
雷疏啸道:“血袍被一个紫衫蒙面女子救走了,这是那女子留下的面纱。此人法力之高,足令雷某望尘莫及!”
玉凤凰惊道:“连雷兄都望尘莫及!曜石山除了黑曜魔老,谁还有这么强的法力!即便是黑曜魔老,也未必有如此法力!”
林子芮恨恨道:“那妖女未必是曜石山的人,说不定黑曜那魔头都得听她的呢!”
玉凤凰见林子芮一脸仇恨,不明其意,问道:“林姐姐?你,你没事吧!”
林子芮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没事!只是可恨被血袍那妖孽跑了!”
雷疏啸见玉凤凰已恢复如常,道:“好了,咱们先回去吧。”
三人不多时便来到近海,只见大小二十余艘船只凌乱地停在岸边。大船船帆歪歪斜斜,一片破败,小船横在岸边飘飘荡荡,毫无生气。
三人惊奇之余,走近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大小船只上横七竖八地到处都是死人,尸体多达数百具。鲜血从船舱淌出来,将船板染的血红一片。
船上那些死人各个张嘴瞪眼,面目惊怖,显是死前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纵然是雷疏啸等见惯生杀予夺之人看着眼前这些惨死的船家、商客也脊背发凉。
雷疏啸注意到这些人大多身上没有伤口,却嘴中淌血。于是他走近一具尸体一看,只见那人后心有一个血红的手印赫然入目。那血手印还散发着一丝腥臭味。
雷疏啸惊道:“血阴掌!”
玉凤凰和林子芮齐道:“血袍?”
雷疏啸恍然大悟道:“血阴珠!血阴珠还在叶羽城!是了,血袍定然是为了血阴珠又杀了回来。”
一听血阴珠,玉凤凰和林子芮皆大吃一惊。血阴珠是魔族中出了名的邪物,能运用此邪物者无不阴邪狡诈,嗜血如狂,法力高强。
玉凤凰道:“血阴珠?雷兄是说血袍在叶羽城炼血阴珠?”
雷疏啸道:“我也是在养善堂石室中听血袍与呼震山在争论血阴珠。血阴珠已被血袍炼成,听他说血阴珠没在养善堂,这个时候他又杀回来,一定是血阴珠还在城中。”
林子芮道:“这等邪物一定不能让血袍带走。”
玉凤凰不解道:“要是为了取血阴珠,他又为何在海边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血阴珠在这些船上?”
雷疏啸道:“不会,这些船都是来往的客船,血袍不会将血阴珠放到这里的。事不宜迟,咱们即刻进城,须在血袍前一步找到血阴珠。”
三人不进城则罢,一来到城中只见大街小巷皆门户紧闭,叶羽城的护城士卒成队地向海平府方向赶去。
有个护城的小头目见到玉凤凰,急忙赶过去,汇报道:“玉,玉,玉执事,大事不好啦!曜,曜石山的妖魔杀到海平府了!”
玉凤凰见那小头目如此惊慌,忙问道:“曜石山!来了多少魔徒?”
那小头目道:“一个,那妖魔身材矮小,但法力高强。两位统领率领众多好手,加上雨花宫那几位女侠都奈何不得那妖人!眼下李统领已调集全城兵将将那妖人围在海平府。”
玉凤凰一听便知是血袍杀了回来,道:“果然不出雷兄所料,血袍真的为了那珠子又杀回来了。难道那邪物已经被李虎拿到?”
三人火速赶到海平府,只见海平府从内到外围满了叶羽城的护城甲士。
左右统领,刘若雯等四名雨花宫弟子,冯三凭等海平府高手一共十三人将血袍围在核心。
只见血袍杀的兴起,在众人之间腾跃突撞,李虎等人各个身上有伤。说是围攻血袍老祖,实则被血袍老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血袍老祖一边出掌如狂,一边大声喊道:“小福子!你在哪儿?你们快吧小福子交出来,否则我将你们海平府杀他个鸡犬不宁。”
李虎骂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乱放狗屁!有种的先把老子杀了!”
温庭薇见大家早就难以支撑了,急道:“李统领,赶快让大家一起上吧。咱们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
李虎见冯三凭等府中高手都无法靠近血袍老祖,心想让其他人上来也是送死。因此强撑着不让普通甲士参与打斗。
刘若雯听温庭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心中恼怒又不便言明。当下使出两招杀招,猛地向血袍老祖攻去。但由于力道不济,血袍老祖法力又高过她许多,这两招非但没伤到血袍老祖,反而被血袍老祖利用,打伤了两名海平府高手。
雷疏啸等三人赶到时,李虎等人已是难以支撑了。只听血袍老祖吼道:“还不把人交出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真不知天高地厚!”
雷疏啸见血袍老祖盯住冯三凭要出杀招,立刻飞身到冯三凭面前,挡住血袍老祖的血掌。
血袍老祖见到雷疏啸一怔,他本以为雷疏啸已命丧那紫衫女子之手。没想雷疏啸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叶羽城,身后还跟着玉凤凰,林子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