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被他们这么一问,也被问得愣了一下。
“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看着我?搞得好像我知道事情真相一样!
“我都说了,我也是猜的,陆学长会有什么苦衷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今日才刚刚与他相识。
“我只是觉得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立业,必定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你们去问陆学长,干嘛跑来问我?”
“切——!”
白锦卿和胡玉山二人顿时是满脸的失望,两个人同时往马车的车厢上一靠,摆出一副“你真让人失望”的神情。
邵曦看着他们,满脸的哭笑不得。
有些委屈地说道!“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有点过分了啊!
“虽然我平日里心思转得是快了一些,可你们两个也别把我当成神仙。
“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干嘛搞得好像我理应知道一样?”
胡玉山伸了个懒腰,随口说道:“你的确不是神仙,但是这些年来你也像个半仙一样。
“你看看干的那些事情正常人谁干得出来?还以为你能猜出点什么来,结果你就回了我们一句不知道。”
邵曦一听就不乐意了,立马怼了回去。
“我凭什么一定要知道?”
“你凭什么不知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应该知道?”
“那我凭什么应该认为你不知道?”
……
这两个人如同说绕口令一样地在那里吵了起来,倒是白锦卿显得最平静。
“我觉得邵曦说的不无道理,想必陆学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想祸及身边之人,所以才一直未有家室,只是不知道陆学长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邵曦将胡玉山扔在一旁不再搭理,而是转头对白锦卿说道:“什么事情?有机会你们问问陆学长不就知道了?何苦在这里瞎猜?”
胡玉山伸手拍了邵曦一下,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你不是求学长带你去见太子吗?刚好借此机会你去问一问不就好了?”
邵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胡玉山。
“凭什么是我去问?我今日才与学长刚刚相识,回头就问人家的私密之事岂不是很失礼?
“你和锦卿与陆学长相交多年,这种事情你们两个问起来比我更合适吧?”
胡玉山立马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凑到邵曦身边套起了近乎。
“欸!你此言差矣!在我们这一辈中你的心思最活泛,见识也远在我与锦卿之上,这种窥人**的事情你去最合适不过了!”
邵曦闻言狠狠地白了胡玉山一眼。
“玉山兄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讲话了?你不如直接说我平日里为人鬼祟。
“所任职的‘敬承司’又是以窥探他人秘密为本业。所以这种为君子所不齿的事情最适合我去干。”
见被邵曦戳穿了心思,胡玉山连忙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邵曦说道:“哎!我可没这么说,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邵曦对耍起无赖的胡玉山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一旁的白锦卿此时倒是挺赞同胡玉山的建议。
“虽然这么说是有些过分,但玉山兄的想法也不无道理。
“虽然我二人与陆学长相交多年,但其实对他的事所知也并不多,倒是你的鬼主意最多,没准真的能从陆学长那里知道些什么。
“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我和玉山兄与学长却是情义极重,此次来到东穆国又要劳烦学长多方关照。
“若学长真的有什么难处的话,我们趁此机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也算是对陆学长有所回报。”
白锦卿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是认真,言辞也十分恳切,看得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倒像是在求邵曦帮忙。
邵曦一看连白锦卿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怕是想推也推不掉了,心里只觉得好一阵腻歪。
说实话,他跟陆修文并不熟,今日也是靠着白鼎公的那封书信才让陆修文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是刚刚认识就要去打听人家的私事,邵曦怎么琢磨都觉得这事很扯。
看来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上一试,直接问肯定是不行,只能想办法从言语中去试探了。
“好吧!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去试试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会有结果。
“这要是被陆学长知道我像个婆姨一样去窥探他的私密之事,只怕我这个学弟他再也不想见到了。”
白锦卿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你尽力便是,先知道在学长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我们再看能不能帮学长解决难题。
“若事情超出了你我之力,我们帮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至少我们要有此心。”
邵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推托此事,毕竟刚刚才有求于陆修文,若是如今他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自己出手相助也是义不容辞之事。
人情迟早是要还的,与其等到将来还,不如趁着现在有机会抓紧还了。
更重要的是通过今日一见,邵曦也对陆修文的人品极为认可。
陆修文虽谈不上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但他为学多年,邵曦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白鼎公和柳兴斋身上才有的责任感。
这是一个愿意将自己毕生所学都贡献给天下苍生的饱学之人,是一个愿意为天下百姓开启民智之人。
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如白鼎公和柳行斋一般成为未来天下众学者的典范,为天下大同,百道共存做出自己的贡献。
虽然他如今在东穆国内被姜春山这群所谓的文人排挤打压,但邵曦知道此人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终有一日,姜春山他们这一众人等在陆修文的面前会有如星辰比之皓月。
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曾经看上去黯淡无光的他为何会大放异彩?
他们也不会明白,只有迎接光明,自己才会是光明的。
陆修文迟早会成为东穆国第一个举世无双的天下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