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珠笑的浑身颤抖,她看着苏时之转身率先离开的背影,根本来不及去管苏书静如何。
她迈步跟上苏时之,一路压低了声音的埋怨苏时之。
说的无非就是这么多年,她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苏时之眼底的厌烦更甚,捏紧的拳头显示出内心的愤怒。
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用着一双通红的,充满了恨意的眼睛看着周明珠,
“如果当年你没有那样对弦月,你根本就不用陪着我去北疆。”
“所以你在北疆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欠她的,你欠她的!”
周明珠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周明珠才笑得发颤。
她的眼中闪过癫狂的神色,
“我欠她的?苏时之!在你的心目中我欠她的?”
她怎么欠周弦月的了?
从小到大,周弦月的身子骨就比她的好。
当周明珠被家人拘在家里面,以她身子不好为借口,不准周明珠上蹿下跳,让她学着一个贵女礼仪的时候。
周弦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当周明珠注定成为家族飞黄腾达的棋子时,周弦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里是周明珠欠了周弦月的?
分明是周弦月,这个长姐该承担的责任,落在了周明珠的身上。
周明珠狠狠地打了苏时之一个耳光,她又绝望又伤心的对苏时之说,
“这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就是你苏时之没有这个立场!”
周弦月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周明珠从小就恨周弦月,可以这样自由自在。
她凭什么?就凭周弦月的一张脸长得不如她好看吗?
苏时之的脸被周明珠打的偏到了一边。
但是很快苏时之回过神,一巴掌反打在周明珠的脸上,
“你要丢人现眼,也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语气十分讽刺,“这里并不是你恩客遍地的北疆。”
说完这话,苏时之就撇下了周明珠。
他又上了酒楼。
最近苏时之特别爱上酒楼,似乎只有将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才能够隔绝外界的人对他的质疑与编排。
“明明不是这样的……”
苏时之又叫了一壶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前方的酒楼小二,
“我已经回到了帝都城,我做了官,我还是一个从五品的官。”
其实他现在的官职已经很高了,如果自己要求不高的话,苏时之就应该满足。
毕竟在流放之前,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寒门子弟。
官是他父亲做的,写诗得罪了当时的陛下,也是他父亲干的。
现在苏时之回到帝都城,就能够做从五品的官。
已经比当年他父亲的官职,高了好几个品阶。
可是苏时之就是不满足。
在他的谋算之中,他一回到帝都城就应该封侯拜相,至少要比肩当年楚家那个侯爵。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时之的肩上搭上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
苏时之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穿布衣的姑娘,泪眼朦胧的对苏时之说,
“大人,能救救我父亲吗?”
“只要大人救下我的父亲,让小女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小女子都可以。”